看上去要活泼很多,更具现代感的塔士多,泛着幽蓝色的丝绒面料,边角圆润的黑色领结,胸袋里没有别丝巾,手腕上却系着,这是战后亚欧大陆的一种新潮流。当时亚欧大陆的士兵最常用的枪械是以连接手腕内的芯片启动,由于是大范围的植入芯片的手术,植入手法粗糙,士兵手腕上的皮肤基本都有溃烂的症状,判断一个人是否上过战场,看手腕就行,对战争和士兵身份有阴影的人会想办法遮掩手腕上的痕迹,逐渐演化后,年轻人在手腕上裹一条小丝巾,反而成为了潮流。

历山和埃拉斯谟先后走入大厅,各自站到了彼此的阵营中,仿佛没有看见过对方,随着奎利步入大厅,两人的视线才交汇到一处。

奎利五十多岁,两鬓有白发,身形还很挺拔,皮肤状态看上去也才四十左右,他脸上时常带着儒雅的微笑,但却没有人敢随意上前寒暄,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宴会以雕塑为由,但真正的主角是他。

年底的全球经济大会上,奎利作为中立区的经社会会长,把握着所有大陆与所有中立区的经济往来的命脉,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被历山请到了岛上,说是度假,但要说没有贿赂程序,是不可能的。他是历山的客人,没有人敢在历山在场的时候,贸然上前与他攀谈,虽然这些背负着家族的学生和在那个久富贪财之名的校长手下做事的教职人员们,每一个都很想与他拉近关系。

众人有些无奈地收回目光,反正这肉是吃不到的,还是不要贪恋了。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奎利走到了埃拉斯谟的身旁,还笑着拥抱埃拉斯谟。

“奎利叔叔,”埃拉斯谟嘴很甜,“下午的温泉怎么样?”

“不错,你很用心。”奎利很是赞赏,“要不是你父亲最近忙于马鲁古群岛的事,我都想叫他一起来了。”

“呃,把我父亲叫来的话,我又要挨训了,还是不要了。”

“应该让他看看你的成长……”

不远处的历山看着埃拉斯谟和奎利相谈甚欢,埃拉斯谟还将身旁的赛乐介绍给了奎利,宾客们见状议论纷纷。

历山收回了视线,站在他身旁的合生低声说。

“历山,我直到现在都不认为,用奎利交换迷幻机工厂的证件是个划算的交易,让埃拉斯谟突然接手奎利的招待事宜,奎利也会对我们有看法的。”

“奎利那个老头子,看得很开,只要玩得开心,他不会对任何人有介怀,证件对烛照很重要,再错过明年,迷幻剂市场会被赛家盘得更牢,赛家就会有余力来与烛照争夺别的市场,毕竟这个世界发展至今,仍旧没有比毒品更暴利的商品,何况还是‘安全’的毒品。”

历山面无表情地说完,合生默默低下头,表示不再质疑,但随即他就看到历山的手指在袖扣上无意识摩擦,便对这番话的信服度又有了怀疑。

真的只是因为这些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