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准命令自己,这时候手机救命般地响了一声,单准掏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你一整天都去哪了?上历史课了吗?]
单准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手机,对还坐在地上呆呆望着他的埃拉斯谟说:“我室友找我,我先走了啊。”
“室友?”埃拉斯谟皱眉头,“那个卢锐还跟你住在一起?”
“啊,不是他。”
“那是谁?”
是鬼你信不信?
单准挂着尬笑:“没,我口误,总之我现在得回去了。”
“不要回去。”埃拉斯谟拽住了单准的裤脚。
“……”
“你搬来跟我住好不好?”
埃拉斯谟和山竹一起望着单准,单准一激灵,赶紧把裤脚扯回来。
“这就不用了吧。”
“那我搬去跟你住,带着山竹?”
“那更不行!”段悠住哪儿啊。
埃拉斯谟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单准看着他卷呼呼的脑袋,觉得埃拉斯谟从游戏舱里出来后,就变得脆弱了很多,他也明白这与自己有关,既然擅自想要对这个人做点什么,总要负责。
他蹲下来,跟坐着的埃拉斯谟说:“我明天早上来找你吃早餐怎么样?然后我们出去遛狗?”
埃拉斯谟的眼神明快起来,点了点头,单准笑了,埃拉斯谟看到他笑,也笑了,这家伙总是笑,但这个笑却有些生涩似的。单准感觉到一种熨帖的感觉升起,他是不是能让这个人好起来呢?
“那你早点睡,对了你给这狗在屋里也弄个厕所,它还小,可能会乱尿。”
“嗯。”
单准起身走了,又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小准。”
他回过头。
“谢谢你回来找我。”
单准笑了,说:“不用谢,明天见。”
然后推门出去,坐电梯下楼。路上他揣着兜,不知不觉放缓脚步,回头看向了埃拉斯谟亮着的窗户,他回想着埃拉斯谟坐在地毯上,手指有些紧张似的绕着长毛地毯上的毛,望像自己的时候可能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信任和依赖。
单准根本没办法避免,在这一刻去想起蓝圆。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整觉,他总是梦见蓝圆,有时候是让人不愿意醒来的好梦,他还待在蓝圆身边,哪里也没有去,陪蓝圆去心理诊所,然后在蓝圆从诊所出来的后跟她一起坐在路边吃冰淇淋,蓝圆会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寸头,甩甩手说扎手;更多的时候是坏梦,蓝圆站在悬崖边上,一次又一次地掉下去,脸上充满恐惧和哀恸,单准每次都奋力地想要抓住她,甚至追着她跳下去,但结果都是没入黑暗,再无声息。
在把埃拉斯谟从游戏舱里拉出来的时候,那一瞬间,单准好像回到了梦里,把蓝圆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蓝圆,现在,我至少可以救你一次,对吗?
***
单准抱着牙刷毛巾和特地去图书馆按照段悠吩咐借来的阿多尼斯的诗集,莫名有些紧张地敲响了段悠的房门,门开了,所幸这次段悠不是从天花板上出现,段悠还是穿着校服,开门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瞄准了他怀里的东西,伸手挑出诗集翻了翻,一边说:“牙刷毛巾放卫生间。”
???
单准满头问号地去卫生间里摆东西,出来后随口问段悠:“你怎么还穿着校服,不换衣服的吗?”
段悠坐在电脑前,敲键盘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问他:“你今天是不是没去上历史课?”
单准立刻被问住了,像被抓了现形,完全没注意到话题被转移了。
“明天有历史课吗?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