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到旁边的桌上,拿起手机,对那头说:“秦医生,你来一趟……对,你一个人来,带上急救工具,还有血袋……我说了,你一个人来。”

历山挂了电话,朝床走过来,单准立刻进入备战状态,但历山盯着单准的眼神雾蒙蒙的,有点让单准拿不准他要干什么,然后历山就在单准旁边躺了下来,还枕着单准被绑起来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单准一头雾水,甚至忘记把这人踹下去。

走廊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单准才回过神来,抬起腿准备踹的时候,历山轻轻呢喃了两个字,让他的动作又顿住了。

“姐姐。”

秦医生破门而入,看到了床上的这一幕,了单准被绑在床上,历山睡在他旁边,两个人身上都有血,自己是来救谁的?直到秦医生跑到窗边,发现历山已经昏迷了,而单准只是皮外伤,才知道自己应该就谁。

秦医生立刻想要通知助手,但是又想起历山在电话里交代只要他一个人来,只好赶紧跪下来打开急救箱准备帮历山处理伤口,结果刚低头,旁边砰的一声,历山掉到地上了,抬头,不知何故没被绑住腿的单准正把腿收回去,脸上一副作呕的表情。

“晕了叫姐姐,你怎么不叫妈啊。”

秦医生跟单准对上的视线,单准的眼神一直都像一头没被驯服的野兽,秦医生害怕,于是立刻低下头了。

“你是医务楼的那个医生。”单准说,“学校真是历山开的啊,连你也给他当狗腿子。”

秦医生没说话,在地毯上帮历山迅速处理伤口,剪开绷带后发现的确是伤到动脉了,这里没法缝合,只能再次包扎起来,秦医生为他注射了一针肾上腺素止血,想把他拖起来往外走。

单准觉得疑惑,为什么历山只准一个人来?那秦医生看起来弱得很,扛不动他。

“历山,历山你醒醒,我得再叫个人来帮忙,我叫合生来行吗?”

历山被晃得睁开了一点眼睛:“不行。”他有气无力地说,“叫别人,嘴严的。”

单准就躺在床上看秦医生又慌忙叫了人来,总算要把历山扛走了,老实说单准想问那他怎么办,但这不自然的情形下他还真开不了口,只能继续用脚趾去够刀片。

历山被扛着经过门的时候突然抬手扶住门框,没有回头,对单准说。

“……单准,明天见。”

单准在床上听到了,秦医生意外地回头看单准一眼。

“见你妈!”

秦医生赶紧让那两个人扛着历山走了。

那些人走后不久,就有人来放了单准,单准也没什么羞耻心了,从床上下来后就当着来给他解皮铐的人的面,把那一整墙的性道具砸烂了,然后穿好衣服,径直离开了铅头箭俱乐部。

他不知道历山在想什么,兴许是还想跟他玩抓了又逃,兴许是受虐狂,他现在也想不清楚,他得先赶紧回寝室,把那个该死的金属跳蛋拿出来。

校园里走着的学生都能看到单准因为高热而满脸通红,又怒气冲冲的样子,还是会有学生对他举起手机,他已经没力气管了,因为受伤和高度的性刺激,他能感觉到到自己在发烧。

回到寝室,反锁上门,把跳蛋拿出来丢在垃圾桶里,单准想要找退烧药,但他当初带进来的行李早就被历山派人来拿走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还是卢锐来跟他说的。

对了,卢锐的房间里会不会有药?

单准去了卢锐的房间,一走进去,就打了个寒颤,这个房间的室温很低。他没在意,开始翻箱倒柜,然而烧得越来越厉害了,他翻到第二个抽屉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单准疲惫地想要起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看到了一副他高烧的大脑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