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边,一边喂她喝了口奶茶,一边问:“还好吗?”
温染点点头。
“阿姨,还是……那么的……”她顿了顿,艰难的形容道:“……热情?”
谢云礼说:“她现在已经可以收放自如了,以前的样子……你知道的。”
温染的确是知道。
那一年她母亲住院的时候,她经常瞒着父亲让祝阿姨带她去医院,而崔阿姨就住在对面病房。
因为她母亲当时病情比较严重,所以病房是从来不会关门的,药也是护士盯着吃,崔阿姨经常过来拉着她母亲聊天,一聊就停不下来,直到护士强行把人拉走。
那还是崔阿姨处于躁狂发作的时候。
就像谢云礼说的,她的情绪根本无法做到收放自如,不管干什么都要把自己的精力彻底耗尽为止,而处于躁狂阶段的崔阿姨精力旺盛的简直吓人,她有很多次都被吓到了,但是她也能感觉得到,崔阿姨对她没有恶意,所以后来渐渐地也不害怕了。
但是在抑郁时期的时候,崔阿姨就跟她母亲一样,身上的精力仿佛一下子就见底了,整个人都陷入沉默状态,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对崔阿姨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哪怕是从来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她身上的气息,和她的声音,温染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可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谢云礼……
她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
晚上吃完饭回去之后,温染就躺在床上,想啊想,想啊想……
结果什么也没想起来。
谢云礼捏了捏她的脸蛋,“在想什么?”
温染说:“在想……你。”
这个字恐怕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心动。
可谢云礼很清楚,温染说这个字并不是在撒娇也不是在,也不是在表达自己对他的思念。
她只是在实实在在的表示,她在想关于他的事情。
他问:“你是在想我是怎么发现你的,还是在想你为什么没有发现我?”
“都。”温染老老实实道:“都在想……但,想不出,想不出来。”
“那如果我说我也不记得了,你会不会觉得失望?”
温染想了想,摇摇头说:“好久了,不记得,也正常,我也……不记得了呢。”
谢云礼一手揽着她的肩膀,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她就这样安静又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偶尔动弹一下,抬头看看他的眼睛,但是很快又垂下眼睑。
像是依旧无法跟他长时间的对视,但是又总是忍不住想看看他。
这样的温存时刻对他来说,真的是弥足珍贵,他以前连幻想都幻想不出来。
“我见到你的第一次,确实是在你妈妈和我妈妈住过的疗养院里。”谢云礼缓缓开口道:“那个时候我去照顾我妈妈,刚带着饭过来,就看到我妈一直在门口偷看什么,于是我跟着她看了一眼……你那个时候没进病房,而是躲在离病房远一点的墙角里,面对着墙壁,一直在发抖,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新来的病人。”
温染说:“……我没有,印象?真的……有过这样吗?”
谢云礼摸了摸她的头发,“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其实我的记忆里也没那么好,有些差错也是可能的。”
他知道,温染在潜意识中刻意遗忘那段记忆。
因为那确实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的记忆,而那个地方也承载着很多痛苦。
所以即便他能准确的描绘出那个时候她的一些行为,她也没有印象了。
谁又会想无数次的回想对自己来说无比痛苦的回忆呢?谁又会想起自己在难过的时候下意识做的小动作呢?
温染皱皱眉,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