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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凹陷,车门被撞得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痕,前车的玻璃上蔓延了密密麻麻如蜘蛛网的裂痕。

法拉利在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后,瞬间熄火了,半个身子卡在栏杆之间,前面的轮胎已经在悬空处了,只要在一踩油门,整个车身都会翻空下去。

可怕的是由于惯性,整个车子开始慢慢向前倾斜,车身被撞得倾斜,一侧的轮胎悬空着,宋卿余的脑袋纸直直撞上了车窗,一时间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

沈听肆手心出汗,刚下了车门就看见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向前倾斜,眼见就要掉入漆黑的万丈深涯,而在车子的另外一侧,宋卿余昏迷的靠在车窗上,毫无知觉。

沈听肆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向那辆倾斜的法拉利,他的身子紧紧挡着悬空的一侧,“怎么打不开!打开啊,打开啊!!”

带着泣血般的鸣叫在盘山公路回响。

沈听肆手掌心滑,而宋卿余又将车门锁死了,从外面根本打不开车门。

一股绝望的无力感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他又要失去宋卿余了吗——

他又要回到那漆黑不见天日的两年了吗——

不要——

不要——

求求你了,别让宋卿余离开我,别让他离开我——

沈听肆止不住在内心哀求道,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上天能听到他的祈求,实现他的愿望。

他好像懂了。

在这个一瞬间,他好像懂了。

母亲在病房门外,跪着祈求上苍,让宋卿余的后半生过的幸福一点,再幸福一点,对他好一点。

苍白的无力感几乎要将沈听肆窒息,淹没,卷入无尽的深渊。

他透过窗户,看到了昏迷的宋卿余,和那汩汩流出的鲜血。

那赤眼的红几乎如同火焰般,要将他烧的燃烧殆尽,他能感觉到,宋卿余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那一刻,他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时间变得缓慢,世界仿佛静止了般。

他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宋卿余的身影。

心脏在这一刻仿佛漏跳了一拍,血气翻涌滚上。

沈听肆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直用自己的头撞向车窗。

他感受不到剧烈的疼痛,也感受不到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下来,他只能看到宋卿余。

舟舟,舟舟——

等我——

别离开我——

我在这里——

我来找你了——

他一下又一下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车窗。

车窗尖锐的玻璃‘噗呲’一声,扎入他血肉模糊的伤口。

沈听肆徒手扒开破碎的玻璃,玻璃扎入他的手掌、手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血的味道,但这些,沈听肆好像都感受不到。

快了,快了——

他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他手一甩,甩出一手的玻璃渣子,等到车窗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大小之际,他直接俯身,双脚支撑着地面,腹部搁在车窗上,腹部上猛然出现鲜红的血液,将他白色的衣裳染的血红,如片片凋零的玫瑰花。

他双手紧紧抓着宋卿余的双肩,把宋卿余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在过窗台的时候他僵了一瞬,沈听肆把宋卿余的头紧紧按在自己的怀中。

不能让玻璃伤害了宋卿余——

在探出窗台的那一刻,沈听肆的双肩上尽然是没有处理干净的玻璃渣子,那些玻璃如一把把尖锐的银针一样,扎在他的血肉之上。

就在他把宋卿余拉出车子的那一刻,红色的法拉利失去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