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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肆记得在宋卿余除出成绩那一刻,他急忙拿着家里的户口本,他在上了大学之后就把自己的户口迁了出去。
他拉着刚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当天的宋卿余就去领了证,看着大红色的‘结婚证’,他才放下心来,紧紧把大红本贴在胸口,他的户口本上终于有了宋卿余的名字。
尤其到了大学开学当天,宋卿余长得漂亮,脾气好,声音还软软的,一下子就被迎新的人团团围住,他可吃醋了,还好他在暑假就拉了宋卿余领证了。
宋卿余是他户口本上的人,谁也抢不走。
如此想着,他才在大学新生报到的那天放下心来,没想到当天宋卿余很生气,到了宿舍更是直接不和他讲话,冷战了三天,才在他的低声哀求下软了心。
原来是看到自己和其他人讲话了。
这个小吃醋精,沈听肆心里一颤,眼眶酸涩,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想让泪水流出来。
他们没有办婚礼,只是很简单的去吃了顿好的,那段时间他们的经济都不好,沈听肆忙着模特挣钱,宋卿余有空去摆摊卖章鱼小丸子,他们在大二那年,搬了出去。
“二十二岁,他穿着初见时候的白衬衫,给我补办了一个求婚仪式,谁能想到我们是先领证然后才求婚呢,他说他很紧张,求婚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好看,头发乱糟糟的,他哪知道我偷拍了好多他的照片,脸红扑扑的,读着手里的稿子,可爱死了。”
“后来,我们有了个可爱的孩子,是个男孩儿,我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着他手忙脚乱抱着宝宝,露出初为人父的喜悦,和我说老婆辛苦了,我忽然觉得这辈子,值了。”
“那一刻,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家。”
在最后,八音盒缓缓流出了胡生的音乐,歌曲结束后,还有几秒的杂音,沈听肆听了很久,大概有十几遍吧,他终于在最后的杂音听清楚了,是宋卿余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一片羽毛一样。
他说:“我喜欢你。”-
“舟舟,舟舟。”
“老婆,老婆…”
宋卿余蹙着眉头,有声音如同蚊虫嗡嗡叫在他耳边回响着,他有些烦躁,微微睁开了眸子,眼前放大的脸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还在噩梦中。
他多久没有梦到沈听肆了?
过去的两年仿佛只是个转瞬即逝的美梦,在过去的两年,江知野和陆忱音怕刺激到他,从未不提那个名字,他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的退却,他只隐隐约约的记得有个人叫沈听肆,记得这个人为了和别人结婚要和他离婚,他不愿意,后面的事情他却记得不大清楚了。
“嗯……”
沈听肆如同一个巨型的大狗狗,不断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昨夜被惊醒,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年怎么过来的,他梦见宋卿余的身体逐渐在他怀里变得冰冷,有人指控他是他杀了宋卿余,说他是个杀人犯。
他惊醒过来,全身都出了冷汗,一醒来就赶紧寻找宋卿余的存在,直到那怀中娇软的身躯和均匀绵长的呼吸告诉他,宋卿余回来了,宋卿余还活着。
那宣告他死亡的通知书是假的,那梦里逐渐变冷的身体也是假的。
爱他的舟舟回来了,满心眼里都只有他的宋卿余回来了,他不会在深夜一个人惊醒了。
他见宋卿余缓慢地睁开了眼,在他的第一眼浑身僵硬了般,不可置信的情绪在他的眼底蔓延,但很快一闪而过,宋卿余垂下眼,再次睁眼里面全是倒映着他的身影和对他的满腔爱意。
“你睡了好久。”沈听肆抱着他,“我真的好想你啊。”
“妈妈骗我,还好你还活着,一一也还在,真好,我没有失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