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注意到。
这居然……像是跟那一晚,一模一样的月光。
苏时川深吸一口气,几乎心平气和地询问:“误解?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那天晚上,苏为霜身上插着的刀子,为什么会握在你的手里?”
苏为霜,是他的母亲。
也是石山的母亲。
石山攥紧双拳,皮肤表面青筋暴起:“我可以解释!是母亲她自己想解脱,我一时不察——”
话音未落,苏时川已经果断转身,咬牙切齿道:“石山,收起你的鬼话连篇。”
“这不是谎话!”石山说着,从口袋里摸索,掏出一袋被密封在塑料袋中的、沾着血迹的黑色头发,“你看……”
苏时川一脸厌倦,伸手揽住晏萤的肩膀,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
“老婆,我们走。”
“我不是在为自己辩解,只是,从你出生那时开始,母亲就知道,她不该活在这世界上了!”
石山低吼,语气有些悲凉:“这么多年来,你没有想过吗?你体质这么特殊,是因为她是未亡——”
他的声音,随风消逝,渐渐听不清晰。
因为苏时川早已带着晏萤走远,身影消失在下一处拐角。
但在彻底走远前,一直默默无言的晏萤,忽然转头看了眼石山。眸中带着困惑跟不解。
未亡——?
他想说什么?
只是两人走得又快又急,再也听不到石山后半句想要传递的信息。夜色已深,眼见着还有几百米就能回到客栈,却连一个工作人员的人影都看不到,只能大致窥见一楼院落里摆放好的摄像机器。
“老婆,你听我说……”
这时候,苏时川略带委屈的声音,混合着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在水泥路上响起。
没等晏萤回话,苏时川又讷讷开口:“我之前不是刻意瞒着你,只是,我从来没把他当过我哥。真的。”
晏萤脚步一顿。
苏时川跟着她停下,无措地抓耳挠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不过、不过……”
过往家庭的记忆,对他而言太过沉重。
他想,老婆跟女儿应当也已经有所察觉。
因为自从蓍草镇的旅行过后,晏小苏明明知道了姥姥姥爷的存在,却并不缠着苏时川询问“奶奶爷爷”。这是因为,最后离开蓍草镇时,晏小苏已经从他意外抽到了斯黛拉卡牌时的话语中得知,苏时川的父母早已逝去。
小团子应该是私下里悄悄给晏萤说了这件事,所以,自从蓍草镇之旅过后,晏萤也从来都没过问他的家庭情况。
此时此刻,夫妻俩并肩沉默站着,头顶的月华洒下一层薄纱。
“是么。觉得为难,就不用勉强自己说了。”面对着局促不安的苏时川,晏萤忽然叹了一口气。
苏时川踌躇:“我……”
“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晏萤说,“比如你跟石司长的关系,我完全没有料到。”
当初,苏时川选择从无限异常现象搜查司离职时,给出的理由是,因为看石司长不顺眼。先前晏萤只是单纯地以为一人合不来,但她未曾想过,这种合不来,居然会是……
兄弟层面的合不来。
现在想来,苏时川跟石山长相上是有些相像,但石山比苏时川年长7岁,不苟言笑、双鬓斑白;苏时川则常年挂着笑容,阳光爽朗。
不了解情况的人乍看上去,绝不会将气质迥异的两人联想到一起。
听懂了晏萤的潜台词,苏时川抿住嘴唇,伸出食指指节微曲,挠了一下眼角。
像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苏时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