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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洄短暂地愣了下,而后走到桥边循着声音望过去。萧珩穿着黑色飞鱼服,弯刀别在他腰间,正半倚靠在桥墩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松球。

很明显,刚才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你真的看到我了?”他又问了一遍。

萧洄不言,笑着哼了声。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道:“今儿什么日子你知道的吧?”

萧珩斜眼瞥过去,又砸了一颗松球过去,被萧洄轻易躲过。

“什么日子。”他问。

“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萧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月光洒在少年身上渡上一层神性的光辉。萧珩和他对视两秒,忽道:“没意思。”

说着,他偏开头,手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随手扔来。萧洄下意识想躲,但他摁住想法,还是接下来。

是一枚锦衣卫的令牌。

见此牌犹如见萧珩,除了不能随意调用外,遇上点麻烦事还是可以找他们解决的。

萧洄有些意外他会送这个,抬眼想问些什么时,他二哥已经抬步离去了。

“等一下。”他喊道,摇了摇手中的东西,道:“你真舍得送我啊?要不还是留给阿时哥吧?”

萧珩离去的脚步未停,头也没回:“收着便是,哪儿那么多废话。”

萧洄:“那多谢咯,我就不客气啦。”

萧珩偏了偏头,余光瞥见少年正盯着自己的背影,掀唇笑了一下。

晚上,萧洄靠在床头,手边放着晏南机送他的那个盒子。

他脱掉鞋袜,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躺着,墨发铺了一床。

盒子里头躺着一只耳铛,红色玛瑙,红绳,光滑的表面流淌着暗色的光。

六年前古井旁初遇时,晏南机就戴着这个耳坠。

看样式,也分不清是另外一只还是就是同一只。

萧洄趴在床上,脑海里想着那次初遇。一手撑腮,广袖滑至手肘,莹白的皮肤在绰约的床帐中泛着光。

还是那句话。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

自七月始,京都陆续迎来了第一波赶考的学子,他们大多来自稍远的南方,怕路上遭遇意外,提前出发。

到了七月底,在街上已经随时能瞧见呼朋引伴的考生了。

科考三年一次,每一次举办都是大兴朝举国瞩目的大事件。随着日子逐渐接近,全国各地涌入京都的人也越来越多。

如此盛世,不管是否参加科考都愿意跟来看看,一些名门望族还指望着榜下捉婿,可不得来快点儿。

京都街道现在人挤人,萧洄上下值都不坐马车了,改为步行。一是为了方便,二是想亲眼看看这难得的盛世,跟着感受感受朝气。

八月十五,中秋。

萧洄掀帘进入今夕阁。

这算是个酒楼,花满楼开的分店,就在隔壁。客流量越来越多,温时大手一挥,干脆把花满楼附近的商铺都盘下来。

今夕阁刚开业不久,但生意已然爆红。由于沾着花满楼,口碑还不错。

但相比起来,萧洄还是更喜欢茗醉轩。

可茗醉轩的名酒千里醉千金难求,不然他真的日日都想光顾。

厢房里,梁笑晓挑开窗户一看,正巧看见他上楼,一笑,“来了。”

他一进门,梁笑晓就朝他拱手。

“萧洄兄弟,多日不见精神头越来越好了,看来很适应在大理寺的生活。”

厢房里目前就三人,梁笑晓、沈今暃,加上萧洄。

很简单的装饰,桌上摆着三壶酒,两碟小菜。

萧洄掀袍坐下,将折扇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