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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程执笔,未写自己名讳,只在纸上道:“钧王有谋反之意,其亲兵养于此处。”笔落处一张简单地图,标注四处。

“皇叔会谋反?”杨羽卿震惊。

穆程看着他,那眼中似在说:“相信我。”

“我……信你,但我要先去探查,即便知他有谋反之心,也得从长计议。”

穆程点头。

殿外又有宫人的脚步声,一缕微光在窗外浮动。

杨羽卿心一紧,拉住面前人:“我舍不得你。”

穆程微微一笑,轻拂他的手,帷幔浮动,他缓缓消散了身影。

宫人走到帷幔之外,杨羽卿睁开了眼。

案边无人,那桌上也没有摊开的纸,更没人落下字迹,可是那梦里话,那张地图,他记得清清楚楚。

钧王谋反……

宫人走进,他神思回归,一探衣里,还得去洗一下澡。

这日上朝,皇帝有意留心了下皇叔,下朝后着人暗中查访,有地图,有目标,他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既已开始怀疑,那么要查透彻也不难。

今日午后,即便桃花枝在身边,那人也未入梦,他现在好像都是晚上来了。

到了傍晚,果然查出了皇叔在私自养兵,皇室血脉不可掌兵权,他私下养兵,其心可鉴,而且暗卫于皇叔行宫,还查到了龙袍。

杨羽卿倒吸一口凉气,梦中人所言丝毫不差。

那当真是神仙吧。

只是查出了证据,却也不能轻举妄动,皇叔的人不少,身手了得,而且他很精明,将这些人放到市井之中,他们除了隐秘训练之外,平日里在百姓之中做些的别的事掩藏身份,因为刻意培训过,个个在百姓眼里都挺有威望。

皇帝要直接硬打,有胜算,但百姓会阻碍。

到时候单就百姓这一个原因,帝王之兵畏手畏脚,就赢不了。

杨羽卿来回踱步,最终定下一个方案,引人出城,他要以身犯险,假装出城求卦,给皇叔下手机会,待他将自己亲兵指令而来,再全方位包抄。

这个方案可行,只有一点,他不亲自去,引不来人,他亲自去,风险肯定有,也可能还未包抄,不知哪来一个暗剑,他就一命呜呼了。

但也无他法,皇帝打定主意,暂不外露,以免打草惊蛇。

入夜是他自己的时间,他新折了一根桃花枝,双颊微红,静待那人来入梦。

不多时,有青衣人拨开帷幔,缓步而来。

杨羽卿坐起身:“你来了。”

穆程这次没停留在案牍边,往床边走来。

两人心照不宣,杨羽卿起身搂住他,二人一起滚在床上,那床帷浮动,稍许咯吱声错落有序。

事毕,杨羽卿紧紧搂住身边人:“多呆一会儿,好吗?”

穆程抚抚他的发,起身穿衣。

“别走。”杨羽卿连忙坐起来,“时间还早呢。”

穆程笑了笑,仍穿衣下床,走到案牍边。

身后人知晓他又要写字,连忙跟上。

穆程在纸上写:“带有目的而建立的威望,非诚心,非真心,非良心,必然会露馅,那些人能在百姓中获得好感,也可让其馅露出来,变成反感。”

杨羽卿一怔:“此法甚妙。”

对啊,百姓的态度转变,还可成为反向利刃,他们不阻碍,这突击而攻,可比引到宫外胜算大多了。

他拉住面前人的手:“谢谢你。”

穆程轻笑,听宫外脚步声,他缓缓抽出手,一挥衣袖。

“别走。”杨羽卿扑上去抓了一把,手上只碰到帷幔,什么也没抓住。

宫人走近,他叹了一口气,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