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总不能两世,都不见祂一面吧。
“陛下,季少卿求见。”秋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踟蹰。
李持月默了一会儿,拒了:“朕不得空,不见。”
秋祝出去,又回来,低声说道:“季少卿似乎知道了陛下有孕的事,一定要见您。”
他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李持月握紧了手。
秋祝将她有些无措的神情看在眼里,忍不住劝道:“陛下,这件事总是要说开的。”
毕竟,那也是肚子里孩子的阿爹。
于是——
季青珣没等到宣召,等来的是殿内吹熄的烛火。
秋祝出来道:“陛下睡下了,少卿改日吧。”
他没走,就立在那儿,“那我就在这儿等着。”
这岂不是要等一整夜去?
秋祝也无法,只能由他去了。
床榻上的李持月累一天,又怀了一个,有天大的事也阻挡不住她睡觉,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梦乡,什么也没管。
季青珣就这么等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宫人一溜进了重华殿,伺候陛下起身。
今日是小朝,她出了重华殿,正好季青珣四目相对,看衣裳,显然就是没离开过。
季青珣先是看了她一眼,接着视线就挪到了她的肚子上,他现在才知道,那晚她不让自己抱她的腰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持月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遮住肚子,绕过季青珣就离开了。
小朝会上主要说的不过是没有大赦天下那件事,那些官员倒是没什么,毕竟罪人赦不赦免的跟他们没多大关系,只是提出要不要修补一下,拟旨的官员要不要降罪。
李持月不咸不淡挡了回去,只说那圣旨是她看过的,没有遗漏,仍旧不愿意大赦。
下了朝之后,季青珣还在那站着,大有要站成忘妻石的架势。
季少卿从前什么身份谁人不知,如今宫内宫外也不是没有风言风语。
经过时,李持月丢下一句话:“进来吧。”
季青珣点头,跟了进去。
李持月走进内殿,任季青珣伺候她将外袍解了,旈冠卸去,被抢去活计的宫人们对视一眼,被秋祝领着退了出去。
殿门被关上,阳光被疏成了柔和的光栅,一道道排列在地上。
李持月坐在椅子上,不想看他一眼。
季青珣站了一日一夜,身上还是登基大典时穿的那身官袍,衬得面容更加玉白如雪,也可见眉间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