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李持月那时就已下定决心,不要再耽误上官峤了。
她可以野心勃勃,但前事卑劣,让她无法再坦然享受上官峤的喜爱和关心。
上官峤却不为所动,想到那日二人并立雪坡之上的样子,他知道季青珣轻易不肯放手,即使心里不舒服,但至少公主真正喜欢的人,一定是自己。
“你为情势所迫,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但我于心有愧,你越是宽慰体谅,越让我觉得自己卑劣自私,上官峤,我没法心无挂碍地与你在一起。”
她把玉佩塞到了上官峤的手里,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马车中是长久的寂静。
好久,他才说了一句:“三娘若不要,那就葬到臣阿娘的墓中去吧。”
你可以留待往后送给别人……
李持月想到这句话,心里就难受,她不要说这句,伤人伤己。
或许,等时间过得再久一点,她都不会再和谁在一块儿,上官峤也迟迟找不到适合成亲的小娘走。
两个人再勉强地……凑合在一起?
这么一想就好受许多了。
“公主若有愧,就让臣送您到洛都去吧。”上官峤仍旧坚持。
她这一去洛都,说不清几年,两个人都见不了面。
“嗯……”李持月含糊地答应下来。
“还有——”
“还有什么?”
李持月看向他,一片阴影就笼罩了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上官峤抱住了,不轻不重地拥抱。
比起季青珣如同束缚的拥抱,她更喜欢这样的。
上官峤的话在头顶响起:“从前跟着师傅跋山涉水,从没有觉得山长路远,可这一会儿,臣总想快些,再快些,大概是心里有了牵挂,想要赶紧,见到公主。”
怀里的人没有推开他,上官峤心满意足,
“公主都不知道我一路有多邋遢,在芮城等你的时候,一边心急一边又要沐浴,路上穿的衣裳都不够体面,只能隔着屋子请人去买了一身,然后就听到你到了的消息,真是手忙脚乱的……”
上官峤跟她说这些,一点也不害臊,“我们已经在师父面前拜过了,所以多说点这些话也没关系。”
李持月嗅着他衣衫上的皂角清香,眼睛胀胀地发热,轻声同他抱怨,“我都给你说了……”
“好好,臣知道的,公主想什么,臣都知道,臣愿意等。”
他愿意等。他跟自己想的一样,李持月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
等上官峤退开了,才知道她哭了,并未多问,只是抬手给她拭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