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她的笑意还来不及收,顷刻间就失去了,阿娘竟在眼前死得这般惨烈……
韦玉宁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晕过去。
眼前之人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许怀言知道季青珣还沉浸被公主抛弃的伤心里,只怕没有耐心问第二遍,韦玉宁再这样下去,下场更惨。
他只能站出来:“主子让你回什么,你就回什么,别的要是再多问,你也不能活了。”
韦玉宁一时三刻没法从阿娘骤死的冲击里出来,根本没有办法回话。
季青珣说道:“韦琅从也……”
“主子,主子!”许怀言觉得季青珣已经疯了,杀人问话哪是这样的,“让属下来问吧。”
季青珣不再说话,独自沉浸在悲伤里。
许怀言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疯得太彻底,他转身看向韦玉宁,“韦小姐,在下知道韦小姐失母悲痛,但是为了令尊的性命,还是先答了主子的话吧,你也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吧。”
“啊啊啊!”韦琅从愤怒不已,然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韦玉宁这才知道,阿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两手都被切去了一个拇指,看得她身子抖如筛糠,这些人是真的不会对他们手软!
“韦小姐,主子没多少耐心了。”许怀言道。
她不敢再有什么幻想,说道:“我到了悦春宫后,公主只来过一次,她让我端茶倒水,之后又说了些未婚夫的话,然后公主的手下就说关陵出事了,我才会着急送信给你,结果让太子钻了空子,用一封假书信诱我到了东宫……”
韦玉宁努力回想着当日发生的每一件事。
季青珣听着,自然能懂,阿萝先前并不知道关陵的事,她是一点点的,从郑嬷嬷、韦玉宁的身上套出来的。
她还利用一个小医女,将韦玉宁的一举一动掌握在手里。
多聪明的公主,不动声色地知道了这么多的事。
韦玉宁说到东宫的时候,有些犹豫了,“至于去了东宫……我身份低贱,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她想含糊过去。
“你都侍寝了,还是在书房伺候笔墨的,至少东宫常进出什么人都是知道的吧?”许怀言说道。
说到侍寝一事,韦玉宁心虚地看了一眼季青珣,然而他眼皮始终未抬一下,看起来像根本不在乎。
是啊,他怎么会在乎呢,连杀了她阿娘都面不改色。
从到京城起,韦玉宁就现在季青珣到底喜不喜欢她之间摇摆,现在不过是又滑向了另一边罢了,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韦玉宁将常去书房的几个人说了出来,季青珣只问:“太子知不知道你姓韦?”
“他知道。”
知道了,那这剩下两个人更留不得了,一应痕迹都要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