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掺了蜜糖的毒酒。
他想抱她,又担心外衣太冷冰着公主,季青珣索性解去了外袍,李持月有些忌惮地扑扇了一下眼睫,到底忍住了。
仅着一身雪衣的季青珣清雅以极,如同泼墨画中的远山,淡而生动。
他坐上了美人榻,体温贴上了单薄的公主,横臂扣住她的肩膀,稍微调整一下姿势,从后面抱住了她。
高大的人正好嵌合娇小的公主,季青珣下巴在她乌发上眷恋地轻蹭,柔软的衣料纠缠,如从前情浓时,怎么也不肯分开一般。
小小的榻上卧了两个人,亲密无间。
李持月闭上了眼睛,窝在季青珣的怀里,勉强可以骗自己,正抱着她的人,其实是上官峤。
“你身上的气味是不是变了?”李持月闭着眼睛问。
季青珣倒不觉得,又或是他去过令贤坊,免不了沾染了那满街的脂粉气,“我身上原是什么气味?”
“松木香,不如换一种吧。”
“换成什么?”
“……檀香,可好?”
那样就更像上官峤了。
“好,都听阿萝的。”语句如刀,季青珣的心几乎被切碎了,只能愈发抱紧了她,寻求一丝慰藉。
他还是没有赢。
李持月沉浸在幻想之中,几乎要睡了过去,索性不去抵抗困意。
季青珣看着她,直看到她轻皱的眉头舒展,呼吸变得绵长均匀,睡了过去。
他低下头,轻轻贴在李持月的唇,不再动。
一滴眼泪砸在了她的脸上。
李持月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一睁开眼就看到季青珣,瞳仁紧缩了一下。
睡前的记忆回笼,她才想起来缘由。
“什么时辰了?”她环上季青珣的脖子。
季青珣因她这一个小动作眼底带笑,说道:“戌时才过半,方才秋祝上来问何时传膳,我才知道你连晚膳不曾用。”
清润嗓音变得有点瓮声瓮气的,难道他也睡多了不成。
“我不想下去,也不想让人上来。”她嘟囔着撒娇。
季青珣只一意迁就她:“我去让人传膳,咱们在这儿吃吧。”说罢,就要起身。
“等等,你不要走。”李持月把手臂环得更紧。
他贴着她的脸,在耳边说道:“可是阿萝,我这边的身子都麻了。”
“谁让你一直抱着了……”李持月脸一红,但也很讲道理,身子一翻换到左边去,“那我换一边就是。”
她好像要把两人从前错失的亲密都补回来,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季青珣招架不住,把李持月柔软的身子抱紧,亲了又亲,“那碗长生粥还温着,你喝长生粥?”
“好。”
李持月连喝粥都要坐在他腿上,就着季青珣的勺子一口一口喝完。
等碗空了,她才后知后觉:“糟糕,忘了你还没吃。”
说罢朝外边喊人,让再送一碗长生粥过来,吩咐完了扭过头冲他笑。
阿萝笑,季青珣也笑,“我晚些也不要紧。”此刻太过美好,他也不愿意被人打扰。
公主靠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