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并未明言,只道:“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老师要将这些卷子送到公主府去了,各位静候佳音。”
目送着上官峤离开,有学子不大满意道:“公主啊——做了这么多,但到底正统还是太子。”
又一个人说:“虽贵为嫡公主,到底也只是一个女子,为何一定要和太子相争呢?”
陈汲不能看他们轻视公主,开口道:“公主能看到我们这些寒门,太子却永远不会看到,他手下的有崇文馆,姻亲是世家,天生就与贵门为伍,
再说,我们这些寒门谁不是托了公主的福,科举得了公平,又有了这场与众不同的考试,她是真的想为大靖过选好官,也只有背靠着公主,我们才有出头的机会。”
苏赛也说道:“反正谁能让我信服,我就站哪儿,持月公主办的都是好事,男女什么的无所谓,先女帝可比后来的两位……”
陈汲熟练地捂了他的嘴。
原本轻视公主的二人不再说话,别的差点认同的人也被两人的话拉了回来,觉得陈汲说得很有道理。
他们各自陷入沉思之中,交了凭证之后慢慢走出了明都县廨。
—
持月公主府中。
上官峤跟着引路的解意上了云阁。
“公主,县廨里的二试结束了,卷子都在这里了。”上官峤捧着一方木盒说道。
他本想将卷子交给解意后就离开,但身为老师,他对学子们会写点什么仍旧十分好奇。
潜意识里,他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李持月听见脚步声,从窗外收回了视线,垂下的手不自觉捏紧了裙摆。
隔了十日再重新见到上官峤,她哪哪儿都觉得有点不自在,听了他的话,指着面前的桌子道:“嗯,就放在这儿吧。”
上官峤将木盒,坐在了公主的对面。
在打开盒子的时候,李持月借机打量了他一眼,好像瘦了一点,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公主这几日过得可好?”上官峤问。
李持月顿了一下,点头:“嗯。”
解意和春信在一旁看着,对视了一眼。
公主这几日过得哪里算好啊,不但茶饭不思,连笑都不笑了,他们怎么逗都没用,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出神好久。
可现在公主说自己过得好,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上官峤眼眸黯淡些许,说起了正事:“除了几个放弃的,此处的卷子共有三十七份。”
李持月将卷子一张一张地拿了出来,上官峤也一起来,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衙门查案流程的可完善谏、旧案疑点杂陈及重审方向……”
“朝廷拨银和衙门收入、县官俸禄等账目杂糅问题的梳理谏书……”
“重农固本,农户赋税中遭逢的种种收税不当及其中猫腻,并改良议。”
李持月越翻下去,越觉得满意,这些文章语言精炼,言之有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