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记得这位处处与众不同的考生,证实了季青珣的话。
李牧澜也没想到这个季青珣这么难对付,到底还有什么法子把人留在这儿呢。
“进试院之时,门吏可不会检查你身上带没带灯芯。”他总算又找到了一个说辞。
说完之后吴直和御史都皱了眉,太子这是要无理取闹到底了,传言之中的贤明太子,竟也这般不依不饶,实在掉份儿。
吴直看不下去,说道:“臣认为,这考生想不到这么长远。”
李牧澜存了一定要把他留在这儿的心思,说道:“他故意连油灯都不用,可见卷子答不上来,不就是早存了作弊的心思吗,怕是平日不喜读书,一意琢磨这些歪门邪道了。”
季青珣也不见恼,说道:“考题简单,着实不必点灯熬夜。”
“况且公主为防旧年考生留下字迹,号舍都是重新刷过墙的,我那一间墙上没有半点熏黑的痕迹,是以确实从未点过油灯。”
他说完,上头又是一阵沉默。
御史在等太子说话,可是李牧澜确实不知该说什么,他还真就找不到话把人留下了。
吴直道:“既然这样,可见这小吏确实冤枉了考生,那就让他回去……”
“等等,你既然说考题简单,孤倒要看看你文章写得如何,来人啊!去将”
吴直却阻止了:“殿下,还未糊名,考生的卷子不能看啊,不然阅卷之时就知道哪篇文章是他的了,只怕有失公正,考生凡离开,都会派人监视住号舍,不许他人擅动里面的东西。”
这也是公主今年定下的严规。
不能看?那怎么成。
李牧澜做的准备可说是齐全,就算不能耽误住季青珣的时间,将他的考卷换成大逆不道之言,直接将季青珣打入天牢去,到时他必死无疑。
这是他熬将一夜想出来的法子,竟然碍于今年过于严苛的规矩,行不通了。
偏偏季青珣真就证明了他没有烧小抄,此刻又动不得考卷,该怎么办呢?
季青珣见他黔驴技穷,有礼道:“不知草民可能回去了?”
他想回号舍的“急切”引起的李牧澜的猜测,看来这人并不如表面上从容。
那他更要把人拖住了。
“急什么,”李牧澜喝了一盏茶,“你既然有不必点灯熬夜的本事,想必也是文采惊世之人,还怕耽搁这点功夫吗,不如孤当场出一道策问,你来作答,证明自己确实不用舞弊,今科考官在此,想必是能给一个公正评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