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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刚刚截获了公主府的一封信。”
送信的人尚宿在驿站之中无知无觉,手下并未将信取来,而是誊写了一份,交由李牧澜定夺。
李牧澜从一叠账册之中抬起头,烛光在高耸的眉骨下投出一片阴影,本是个英武的年轻人,却因为常年蹙眉,显得有几分老成。
“确定是公主府的?”
“是,上头有公主的印章和春燳香的气味儿,确实系公主的手笔。”
“念吧。”
手下将信件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李牧澜稍松了眉头。
信中内容看上去和自己的巡盐事务并不相干,不过是男女情爱和可能会有洪灾之类的忧心。
不过虽与自己无干,但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很多了。
自己这位姑姑似乎养了一个很不寻常的面首,甚至可以说是对他言听计从,而且这面首不在公主府里待着,反倒跑到山南道来了,行迹着实可疑。
自己这位姑姑向来动作颇多,有先帝皇后的前车之鉴,李牧澜一直对女人没有放松半点警惕,更何况是和自己一起拥立父皇登基的李持月。
她插手此事怕是为着挣个美名和人心所向,但若真有洪灾……这美名可不是这么好挣的。
李牧澜揉着腕上菩提珠链,他并不打算阻止,甚至想上奏让她负责此事,救得了一时,洪灾之后无钱无粮,看她如何救那些灾民一世。
“看来孤这趟巡盐之行并不孤单,加派人手盯紧各处,另外悄跟着那送信之人,可别让人钻了空子,让魏公过来一趟。”
他倒想看看公主姑姑如此器重的……面首,有几分本事。
魏公魏简行正是山南道的盐铁使,也是李牧澜的心腹之一。
山南道也是连夜的雨,但比之京畿道好上许多,天明之时雨便停了,送信的人丝毫不知自己信中的内容已经被看过了,继续往启程。
季青珣拿到公主的信时,尚有些转不过弯来。
许怀言的信是早了三个时辰到的,在看到上面的事时,季青珣是有些想不通的,天晴天雨她如何得知,又为何对七县百姓不知会否发生的洪灾上心至此?
莫非是有人指点她这么做的?
一离开她就忙碌出了这么多的事,让季青珣不得不怀疑自己被她避开了,而阿萝,另有了亲信?
万千谜团本以为得等到他回去才能解开,阿萝的信就到了。
季青珣的人脚程更快一些,这么一算,二人的信是同一日送来的,阿萝在做完这些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全告诉他。
知道这个,他的疑虑暂且放下了些。
信中说的与许怀言所述差不多,不过却多了她去大觉寺游玩,还有在宫中皇帝偏向豫王,让她只是胡乱查一查的事。
一应俱细,想来都说干净了。
信写了有好几张,除了交代自己每天在做什么,又说如何想他,问他什么才能回来,她闹出这些事要不要紧。
浑然像絮絮叨叨又掩不住得意,真像阿萝就在眼前和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