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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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持月仍然坐上了去淳县的马车,季青珣随行在侧。
一夜未得好眠,李持月在摇晃的马车里打瞌睡。
再睁眼,凉风一阵一阵地拂着脸,雨后闷热,季青珣帮她打着扇子,而自己不知何时枕在了他的腿上。
季青珣身子骨好,背上还有伤,脸上的血色却回来了,见她睁开了眼,笑问:“睡得可好?”笑意舒展而明净,令人恍惚。
李持月咕哝一声,点了点头。
“睡多了身上要没力气的。”他轻易就把人捞了起来,喂了一口茶。
路上无聊,李持月便问起山南道的事情。
她本以为季青珣回来得这么急,山南道的事情定是没办好,没想到他已经安排好了。
“你是说,太子真要大难临头了?”
“不错,山南道虽然没有洪灾,但连日的雨让山道被堵死了,太子虽对我有防备,却算不到天灾,才给了我机会提前去截了账册。”
季青珣隐去了李牧澜派人追杀他的事,不想让李持月担心,但哪有什么天灾相助,不过是恰好山石松动,他顺手为之罢了。
李持月只是觉得,下了这么多雨,山体滑崩也不奇怪,看来是天也在帮她。
“那账册查出问题了?”
“有。”
虽很隐蔽,但只要文书够多,和当地盐商、盐场的账册两相对比,季青珣就能查出里面的猫腻,事情不少,这也是他要亲自去的原因。
李持月道:“就算账册递到明都,我阿兄手里,他也会压下来的。”
这里面也有他的一份银子,皇帝不会让东窗事发。
“那就看是谁递的证据,”季青珣道,“为这账册,死了一个御史,另一个被太子的人堵截,但很快就要到明都了。”
到时候,公主府地牢里的人也会出来,指认太子采买江南女子之事,双箭齐发,端看李牧澜要捂哪一头。
果然和前世一般无二。
李持月袖子下的手用力掐着,她道:“东宫既有贪赃枉法之事,我公主府就没有这种把柄吗?”
季青珣没有隐瞒:“自然也有,但太子喜火中取栗,公主府不趟险水,难叫人立时发难,火势尚远,便能轻易割舍去。”
李持月叹道:“你本事大,我还有什么好忧心的呢。”
她说完不等季青珣再说,勾着他的脖子枕在他肩头,又闭上了眼睛打起了瞌睡了,季青珣继续给她打扇子。
季青珣低头看她,即便是睡着,阿萝脸上也有不曾消散去的愁绪。
不过一个月未见,阿萝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变化是怎么来的呢?大抵是那位叫上官峤的起居郎吧。
那人短短一月,就让阿萝挂念起了百姓,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