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掌控的人。
越想抓紧,也让这只猫儿警觉、难受、想要挣脱,他是被嫉妒冲昏头了,原本应该不着痕迹的监视,在他接连失了分寸的问话中暴露,被阿萝将整件事都揭开了。
一朝公主如此受制于人,她心高气傲,大抵不能接受。
他该给公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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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月将季青珣派人监视自己的窗户纸捅开之后,痛快地回去睡觉了。
秋祝进来伺候李持月睡下,小声地跟她禀报:“公主,季郎君去领了三十杖,现在正跪在外面呢。”
李持月眨了眨眼睛,“真的?”
“公主你看。”秋祝悄悄将窗户打开一道缝。
庭院中果然跪着一人,外边游廊下的宫灯昏昏照见他的脸,不是季青珣还有谁。
不过这样子,真不像挨过三十杖的样子,李持月看了一眼,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立马在床上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面色分外地虔诚。
秋祝还以为她是心疼季郎君,谁知李持月嘴里念念有词道:“佛祖保佑,我好歹救了些百姓,求求老天爷,今晚让天上下刀子吧!”
秋祝竟在念叨这种事,扑哧一笑,这都是什么呀,“公主究竟是求佛祖还是老天爷啊?”
“谁灵验求谁。”
“可要留外面的灯?”
“不必,全熄了吧。”她当什么也不知道。
老天当然不会下刀子,但雨是不会停的,季青珣跪在雨中,被雨水敲打了一夜,脊背如山也熬受不住,况且那三十杖是结结实实打下来的。
寻常人打完站都站不起来,他还要来这边跪着,可知伤势会如何恶化,本就一路未能合眼地跑回来,又挨了几十杖,再这样折腾,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果然,才一夜的功夫,季青珣的额头就滚烫了起来,汗湿了一层又一层,将脸上的血色全带走了,嘴唇苍白得吓人。
李持月其实一夜未能安睡,她自然乐见季青珣吃瘪,但两个人要彻底拆伙定然还不到时候,她不能表现得太绝情。
这次往山南道送去一封信,就是为了在李牧澜面前暴露季青珣此人,让太子杀了他。
到时,自己再凭个“孀妻”的身份,借着帮季青珣报仇的借口,慢慢把他的手收归己用,此计借刀杀人又不损自己的权势,可说是绝妙。
但现在看来,季青珣并没那么容易被杀,她只能再找机会了。
一想到明天要装作心疼地把人扶起来,她就踢被子。
听到外头雨声这么大,李持月还怀疑了一下他会不会熬不住跑了,又悄悄起身从窗户缝看了一眼,没承想就见他眼神炯炯地看来。
两个人窗里窗外,隔着雨帘凝固了身形。
大雨将季青珣淋打得落魄苍白,如一幅褪了颜色的水墨画。
李持月“啪——”地把门拍上了,无声骂了一句:“吓我一跳!”又钻回暖融融的被窝去了。
季青珣一直盯着李持月卧房的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