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底下迫不及待地质问:“阿萝,是你先说的,此生已经许与我了,怎么,我才去了不到一个月,你就迫不及待要琵琶别抱了?”
琵琶别抱……哦,李持月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可能,真的就为这点事,值得他从山南道跑回来了?
“迫不及待什么?上官老师吗?”她细问。
上官老师……
当真是亲热,这个称呼究竟是她尊师重教呢,还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调?
听见她念出这个名字,季青珣他握在她肩头的手不断收紧。李持月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用力想把他钳制自己的手扯开。
见她就是不肯说,季青珣已经疯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在宫殿中,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的场面。
“你想让他怎么死?”他从齿间逼出这一句。
季青珣绝不能容忍她真的和别的男人做了他们之间的事。
感觉到他真切的杀意,李持月抖了一下。
她逃避似的闭上眼睛,就想到了李静岸和那个门客的下场,要是真顺势说上官峤就是她的面首,或许会气到季青珣,只怕也会要害了上官峤的性命。
她只能说实话:“我只是听上官峤讲学罢了,他当真是阿兄派的夫子。”
季青珣根本没有这么好骗:“你为了他的命在撒谎,是也不是?”
“若有怀疑,往后你便跟我一块儿进宫见他,我就是受他提点,才想了办法转移七县的百姓。”
这句话一出,他总算有些松动了。
“当真?”
李持月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明日你只扮作随从一道进宫,看看见到他之后,他会不会碰我一下。”
季青珣仍有疑虑:“那你方才在犹豫些什么?”
“我在想,什么事犯得着你这么生气,你没事念这几个人的名字干什么。”
她就是问心无愧,才不明白他的话吗?季青珣胸膛的起伏总算平缓下来,他坐直了身子,拉了李持月起身。
“那他现在跟出来做什么?”
李持月揉了揉肩,季青珣见了,接过她的手帮忙轻揉。
她挪开肩不让他碰,才说道:“先头才说完洪灾的事,就想一道去见见民生。”
阿萝关心起民间疾苦来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现在我回来了,我陪你一起去?”他轻按着李持月的肩,感受着手掌下久违的柔软,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了点不好意思。
“你一回来就发疯,我不乐意跟你去。”李持月推开他的手。
季青珣却自作主张,带着歉意吻了吻她的眉心:“是我错了,那我们就回府,回去细说。”
说罢也不等李持月同意,他起身去掀开了车帷。
知情根本没想到季青珣竟然藏在车中,秋祝和解意也互相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知情探身往里看,公主正在车中坐着,瞧着无恙。
上官峤见车帷掀开了,看了过去。
本以为是李持月换好衣裳了,却没想到出现在一位身姿颀长的胡服青年。
不知是长路久奔还是因为什么,一缕未束好的发丝垂落在眉上,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