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男人,直到安德烈闯进来,才抬起了一半枪对向他。
国王和领队站在他们后面,领队正在给国王的手臂上缠绷带。
男人看起来不到四十岁,但有精心打理过的灰白色头发,不清楚是天生的还是染的,很有气质,脸长得非常出众,一双绿色的瞳孔,眼神很有魄力,虽然坐着,看得出是个高个子。一身黑色西装,面料上等,走线里混着金,左手食指和中指上有两枚枚看起来年岁久远的戒指,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有权势和金钱的第一印象——尽管被枪包围。男人在安德烈闯入前就在剪雪茄,现在抬起头看了一眼安德烈,继续剪自己的雪茄。
安德烈的枪指着国王,那些士兵的枪一半指着安德烈,一半指着陌生男人,场面一时僵持,没有人动作,除了那个男人。他现在剪好了雪茄,拨开打火机盖,给自己点雪茄,等舒舒服服抽了一口,才靠着椅背看他们,好像在等什么好戏开场。
安德烈没工夫管那么多,朝国王刚走了一步,现在枪全部指向了他。后面跟上的人也涌了进来,安德烈进退不得。
国王这才有种大赦的感觉,两脚一软,坐在了地上。那些从后面逼来的人,喊叫着让安德烈扔下枪,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安德烈盯着国王,咬了咬牙,他今天既然来,就一定要杀了国王,说要杀就一定要杀,使命必达的人,任务没完成之前绝不会扔开枪,也不会死掉。也许因为怕伤害到了这个人质,他们才没开枪,但既然到了这一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安德烈心一横,抬起枪对着国王,扣动了扳机。
空枪。
没子弹了。
安德烈的反应最快,一个翻身朝周围滚了一圈,躲在了书桌后,机关枪和□□把桌面打得木屑纷飞,安德烈动弹不得,但众人也上不得前。
领队抬抬手止住了射击,开口了:“算了吧,安德烈。想谈判你现在还有机会。”
“谈什么!杀了他!”国王喊起来,“趁现在,杀了他!”
领队没有看他,还在对安德烈说话:“我跟疯狗共过事,”他朝安德烈的方向走,举起了枪,言语间却还在试图放松安德烈的神经,“我不必非要你死。”
安德烈不发一言,领队的脚步靠近,走到书桌后,低头看蹲在地上的安德烈,后者抬起脸看他。领队看着安德烈的眼睛,犹豫了一秒,安德烈便跳起来,握住领队的手腕,试图夺枪,两人缠斗在一起,众卫兵的枪口跟着他们两个人移动,没敢开枪。安德烈逐渐占了上风,一把抢下□□,领队急忙寻找掩体,没想到安德烈根本不看他,他以为安德烈要逃跑,可是拿着枪直奔国王。
他把枪口指着国王的脑袋,这使命必达的精神着实让领队愣了一下,要知道,他夺下枪,可以杀了领队让群龙无首,也可以沿房间逃跑,他有那个本事闯进来,动动脑子也能闯出去。
可他都不,不杀敌手也不逃跑,生死置之度外,伤痕累累命悬一线,也要完成来这里的目的。安德烈关了保险准备扣动扳机,众卫兵也准备对着安德烈开火,这就是同归于尽的时刻了。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响起来。
“安德烈。”
这低哑的声音平静镇定,语气介于陈述和命令之间,在这人人神经紧绷的时刻,枪火待发的时刻显得不合时宜,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安德烈的眉头紧皱,眼神不自觉朝声音来处撇了撇,他发现连自己都下意识地被短暂地从目标中分了神。
安德烈迅速把眼神回到国王身上,准备继续。
赫尔曼又接着说:“让我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他,包括安德烈,这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魔法般的魅力,似乎只要他开口,全场的注意力总是会被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