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笑笑:“那倒也是。你在他面前是只没用的小兔子,他在爱得莱德面前也乖得像只小兔子。”说着把护照推过来。
“一路顺风。”
安德烈笑笑,仰头喝光了酒,起身离开酒馆。
如他所愿,倒真的过上了平静安宁的生活,他在科西嘉不惹人注意地住着,在靠海的山崖处一套独立的平层——这房子花了他不少钱,安德烈的积蓄算是基本告罄。但这套房子不错,依山傍海,卧室和客厅那巨大的开廊外就是幽蓝色的大海,远远可望见对面灯火辉煌的罗马。
他在这里深居简出了半年左右,清心寡欲,唯一的爱好就是去郊区的枪靶场练习射击,偶尔打打拳,多数时间他都待在房子里,什么都学一点。最近他打算买只小狗,买只和之前的伯恩山犬不一样的小狗。
为了保持良好的睡眠习惯,安德烈晚上十点就上床准备睡觉了。他关掉房间里的灯,落地窗外廊的灯自动打开,幽幽的浅蓝色的淡光和大海遥相呼应。
就在他沉沉欲睡时,听见一声响动,他迅速清醒过来睁开眼,在黑暗中向声音处望去,他静等了几分钟,除那响动之后,房间又陷入了一片沉静。安德烈不太确定那是什么声音,他轻手轻脚地掀起被子,从枕头下拿出枪,赤脚踩在地上,缓慢地向门口移动。
房间里只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以及屋外海浪声,他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辨别着门外的声音。
突然一阵摩擦的声音,安德烈迅速举枪,却跟着响起了门铃声。
门铃的音乐悠扬地奏完,无人敲门,无人闯门,门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扔下,人却不见踪迹。安德烈虽凭直觉和经验推断出外面发生的事,但终究不能确定,他等了一会儿,检查了门无异状,才拉开了门。
如他所想,没有一个人,地上有个信封。
安德烈蹲下来用一只手摸了摸信封,是软的,不是任何机器类物品。他用脚把信封踢进房间,关上了门,走回来拿起信封,对着光看了一下,应该是一些沙土或者类似的东西,他仔细摸了摸,发现在那里面有一块硬质的小牌子,安德烈担心有毒,本放着没动,但信封上的数字让他很警觉:as089。
这时,安静的房间响起震动声,是他的手机。安德烈走过去一看,是条短信,送来了一段视频,视频的封面是公墓的入口,公墓缩写是as。安德烈转头看了一眼信封,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用小刀割开了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摊灰色的灰,中间有块薄薄的、铜黄色的小牌子。安德烈面色凝重,把它拿起来握在手里。他看了视频,是他们在挖伏基罗的墓,他没有看完。
电话响了,安德烈已经知道是谁。
“你喜欢吗安德烈?”那边的笑声传过来,还伴随着吸粉声。
安德烈展开手掌,这块牌子上写了伏基罗亚历山德罗维奇的名字,也就是说……安德烈看向桌上的灰。
“我等啊等,等到了今天。你像一只惊慌的小鸟,一只蚂蚱,颤颤巍巍,瑟瑟发抖,”哈利国王音调不同寻常地高,情绪显然过分高涨,“但你又处处小心,像条滑腻恶心的鱼,总是抓不住你,总是溜走。那年你闯进我的房间,那么多驻守的官兵,你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把枪顶在我头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流落亲王,你他妈居然还敢走进来,要求我放过你?你未免活得太嚣张了,你这种低劣的种族、肮脏的穷民、一无所有的狗一样过活的人,凭什么以为有跟我谈判的筹码?!”
安德烈没有说话,把伏基罗的骨灰牌倒扣在桌面。
“这是给你的礼物,第一警告你,希望你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要总是梦想能和我谈条件;第二向你宣战,告诉你今后继续逃命吧,无论你逃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