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站站。”
安德烈看也不看他:“你他妈为什么不往旁边站站。”
挨了一顿揍。
直到男人被旁边的人拉开。
他沿着斜坡向上走,看到了摸他背的男人,男人拎着公文包,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左右逛,盯着橱窗里一个和母亲正在逛街的小男孩,他转过头,和安德烈的眼神对上。他盯了一会儿安德烈,从安德烈乱糟糟的头发扫到脏兮兮的脸,从脏衣服扫到烂洞了的鞋,磕破了皮的嘴角,血红的膝盖,身上一股鱼腥味,他犹豫了一下,才朝安德烈走来,安德烈却继续往前走,跟他擦肩而过。
第七十一天,雇佣安德烈的人要去隔壁港口和船队汇合,开启下一季度的捕鱼,他从给他打工的人里挑了三个身强力壮的,其他人都给了点钱让走。安德烈不甘心地追过去,说自己也可以跟着去,他力气很大。老板指着地上装金枪鱼的木箱,叫安德烈搬一下,安德烈冲过去,弯下腰使劲搬。
没有搬起来。
他说等一下,我再试试。
还是没有搬起来。
老板甩头就走,安德烈咬着牙又搬又抬又用膝盖,手臂拉伸,青筋暴起,细瘦伶仃的四肢拼了命也没有搬动一分,反而让自己摔了个跟头。
第八十三天,安德烈照旧住在那地方,只是不走门,他出门只从窗户爬,躲着所有人,不让人发现他住在这里。他白天还是会去港口、市场、商店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什么工作他能做。商场的工作不好找,因为安德烈浑身又脏又臭,光亮的商店不要他,他倒是在赌场门口帮赌客看过车,在红灯区门口帮嫖客拿过衣服,多是混一天算一天,还总有乞丐跟他抢活。他把手头的钱仔细算了算,最多还能撑个五六天,这样下去,他可能得离开这个地方,换个地方讨生活,过几天会有出海的船,看看能不能混上去,帮人盘盘钩也好。
第九十一天,安德烈晚上疲惫地回到家,他今天在殡仪馆帮忙抬了一天的尸体。他把两张又脏又皱的纸币从口袋里掏出来,混着前段时间攒下的钱,数了数,明天早上九点的船票,去马尔萨拉。
他洗了洗手,就着带回来的温水泡干面,坐在乱七八糟的房间里用手抓着吃,听见门口一阵响动。
伏基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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