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尽早插手一下里面的事。”
“为什么?”还没等安德烈回答,洛斯便笑起来,“你担心了?我就知道。你这几天在正庭的地板上画了很多符咒啊,是厄瑞波斯教你的吧,能抑制恶魔能力的阵,我都懒得拆穿你。”洛斯喜滋滋地捏蓝莓放嘴里,“好不容易答应一起挖坑,怎么你还在下面铺缓冲垫呢?”
安德烈耸耸肩,没说话,叼着烟拉开门,准备一走了之。
洛斯站起来坐到一个离他更近的位置:“不过其实你不需要,因为外面的那些恶魔太低级了,如果是你,说不定……”然后他又扯着嘴角笑,“跟你当年比起来,这位才是哪儿到哪儿啊,对吧。”
安德烈笑了下:“知道为什么你应该管一下里面的事吗?”
“为什么?”
“因为我在前庭门口装了摄像头,这会儿视频已经存好发到他送我的那个领夹里了,领夹现在在他口袋里。”安德烈说,“是你带他们进来的吧?这样的话,不管哪个艾森活下来,只要看一眼视频……”
安德烈吹了声口哨,慢悠悠地说:“会把你们一个个找出来全部杀掉的吧,你也不例外。啊,尤其是你。”
洛斯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妈的,你够毒的啊,还留这么一手。”
“所以啊,做人留一线。”安德烈说,“你现在去救他,他还会欠你一笔人情债,以我们对艾森的了解,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况且,你本来就打算在我走以后去救他的吧,不仅为了送个人情,更因为如果这个艾森死了,你跪下来求这个艾森让他答应你的事,下个艾森才不会在乎,绝对会杀了你。所以,尽快去吧。”
洛斯瞪着他,表情很严肃,又突然绽放出笑容:“算账算得这么清,一定不快乐吧。”
“无所谓。”安德烈抽了一口烟,低着头吐出烟雾,“人各有命。我就是这种人。”
洛斯笑着靠在椅背上:“我要是他,我就恨死你了。”
安德烈没说话,他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门,那里并没有声音传来。
室内烛火摇曳,架台上立着一层层的八支长排蜡烛,融化的蜡液从白色的蜡体上流下,未流到底部便凝结,远望各个狰狞丑陋。暗黄色的室内只有这几排长椅,洛斯正笑眯眯地坐在其中一把上,转过头看他,笑得冷冰冰,悠哉地晃着腿,烛火下他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一长条。那边门周围,有几幅圣母和耶稣的小像,版画活着玻璃画,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还有一副画的群马,正守护者产子的玛利亚,那生出来的耶稣,浑身是血。
洛斯问他:“怎么还不走,站了好几分钟了。”
安德烈转开头看门外,天高地阔,海鸥在退潮的浪边飞,灯塔刚刚点亮,天空一片遥远的墨蓝。
安德烈正要迈出另一条腿,对面的门被人大力撞开。
这一下,令安德烈猛地回头,洛斯也蹭地一声站起来,两人戒备地望向对面。
一个杀气腾腾的高个子年轻男人撞开了门,身上沾满血,一手拖着艾森的腿,另一只手手背上挂了条十字架正在晃,拿着一把加长/枪筒的柯/尔特1911,枪口正在滴血。
洛斯一看这把枪就明白,这样加长的枪筒,是为了配合极富爆破力的子弹,这把枪,是用来杀恶魔的。
“喂,你们好啊。”男人看起来杀红了眼,精神都有点恍惚,扫视两个人,然后把枪抬起来对准洛斯,“祈祷吧,现在送你上路。”
洛斯慌忙举起双手,指着安德烈:“那是安莉!他就是安莉!”
男人顿了两秒,转过头看着安德烈,看起来有些困惑,自言自语:“这怎么证明……”接着他又说:“算了,都可以吧。”
然后他松开抓艾森脚腕的手,艾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