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钱吗?”
“我已经付了。”
“哦。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安德烈听了这话,看了他一眼,才说:“那倒不急。”
走在他们前面的情侣被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拦住,男方给女方买了一束不怎么新鲜的玫瑰。艾森一看,笑着搂安德烈的肩:“等下她找我买,我就先说不买,然后再买下所有的花给你,你配合我演哈。”
“……”
他们走过去,女孩儿瞥了他们一眼,越过去找后面的情侣。
艾森愣在原地,转头看安德烈:“她怎么不拦我们?”
艾森懵着转头的样子让安德烈想起在动物纪录片里看到的,那种羚羊猛地转头的傻样,把安德烈逗笑了。
人家女孩儿还没走多远,这边艾森就冲冲地跟了过去,走到小姑娘身后,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肩膀,见人转头,就生气又礼貌地问:“你好,你怎么不给我们卖花呢?”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挠了挠胳膊说,“噢……没看见。”
艾森转头看安德烈求助,安德烈只是笑笑没动。
“我都买了。”
她有点为难地挖了挖耳朵:“别吧,我晚上也没事,就想散散步。”
最后,艾森还是在特别加了钱的前提下,满意地买到了小姑娘全部的花,安德烈转头看了看小姑娘,她现在没花了,只能带着钱散步了。
安德烈捧着这捧花,低头嗅了嗅,然后感觉到艾森突然凑近亲了他的脸。
他抬起头看艾森,笑了笑问:“怎么了?”
艾森很怜爱地望着他,说:“觉得你好可怜。”然后又亲了亲他。
安德烈的脸色有点变,移开了眼神,也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朝艾森笑了笑。他有点想追究这种“可怜”的感想合不合适,到底为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艾森上下打量他:“你在这里都不怎么穿西装了。”
安德烈一手举着花展开手臂,转了个圈:“没有那么紧绷了对吧?”
“……你以前也挺散漫的,穿西装也穿出散漫劲儿……”
安德烈上前一步捏住艾森的小脸:“给你个机会,再说一次。”
“紧绷,紧绷,你紧得不得了。”
“走吧宝贝,我们回酒店大床上继续商量。”
“好吧,但这是因为你逼我去。我本人对做/爱没有兴趣。”
***
佩吉在一个周四给他打电话,约他周六一起用餐。她在发出邀请的时候,用词极为文雅、迂拙,几乎让人怀疑这段话是从网上搜来的。她说请安德烈去一个好一点的餐厅吃饭。
周六晚上,他们在必胜客见了面。
佩吉提早到,还在看菜单时安德烈就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进来的时候佩吉也站起了身。
佩吉今天换了一条白绿色的碎花裙,头发特地烫了尾,脸上的粉底不大契合肤色,口红有些过暗,她神情仍旧有些窘涩,手臂不知放处,看安德烈仍旧是用全部眼神跟着转。
安德烈在她面前坐下,她也跟着落座,安德烈给她倒茶,她拿起杯子来接。
“你来得方便吗?”
安德烈点点头:“这里很好找。”
她看起来松了口气:“那就好,这地方我常来,你喜欢下次咱们还可以约这里。”然后她叫了下服务员,说要餐巾纸,服务员拉开桌边侧兜,告诉她餐巾纸在这里。她瞥了一眼安德烈。
他们共同沉默了一会儿,安德烈才先开口:“你不说我是他吗?你走丢的儿子。”
她眼睛难得躲闪了一下:“……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谁知道呢。”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