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又转开脸,云淡风轻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别管了,我不想你管。”
我抓住他的手臂:“就是同一个对吧?到底是什么?”
他盯着我,非常诚恳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名字。”
他看起来不像撒谎。
“它危险吗?”
“看情况。”
“什么意思?”
“只要不许愿,就不危险。”他说道,“不许愿,也不要提出任何要求,慢慢地等待,就像躲避一场地震或一只在屋外巡游的鬼,要做的事就是闭上眼睛,捂住嘴,屏住呼吸。”
“它伤害过你吗?”
弟弟躲闪了这个话题:“那只是因为我有耐心,另外我领悟得早。”
我接话:“而且你无欲无求。”
“算是吧。”他看看我,“我想要的谁也给不了,只能自己去抢。”
这让我多少有些心安,假如我弟很早就和这东西打过交道——在他11岁那年,他就没有许愿,现在他也一样不会落入那东西的圈套。
既然它一定要人向他许愿,那不许愿不就得了,这有什么难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说着就准备离开,警察从高年级开始问,应该很快就会问到我。
我弟弟站在我面前看我,突然问:“死了个人,你感觉怎么样?”
这算什么问题。“我只庆幸你没事。”
我弟弟没说话,低了低头:“……你知道,现在谁都有可能被抓到……”
在关心我吗。
“你放心,我没有什么心愿。就算有,我也不信这些东西。”
“如果被抓到,如果被蛊惑……”他看我,“就别许愿。不许愿的人,会一次又一次被拜访,被抓到……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捉迷藏。”
我突然觉得很心疼,不知道他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独自难捱的时光,偏偏到这东西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大规模“狩猎”的时候,他才能被理解。
我竟然一直只是觉得他在怪力乱神。
想到这里,我伸手抱住了他,他僵硬了一下,随我去了,倒是没有回抱。我自己尴尬地抱了一会儿,放开了人,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正好有人来告诉我,警察要见我,我才顺理成章地赶紧跑开。
我进会议室的时候,警察们正在整理上一个学生的访谈记录,一男一女,男的非常显眼,抬头朝我笑笑:“你好,我是12分局探员,这位是地检的负责人,你是……”他低头看了一眼名册,“65号。”
我点点头走过去坐下。
这个男警察很年轻,而且长得非常……漂亮,脸接近一种雌雄莫辨,样貌出挑,很难想象是个警察,手背上甚至还有纹身。不过个子很高,也并不瘦弱。虽然他在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另外,他让我浑身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眼神太锋利,透着一种“我正在观察”的意味,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不是很喜欢他。
警察又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你们这个用编号不用名字的方式有点难区分人啊。”
“是的,”我告诉他,“基于保护学生的考虑,成绩墙、通报榜上从来不公开学生的姓名,用编号替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个风气。”
他笑起来,打趣道:“那会不会有些情况下,同班同学过了很久也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
“关系熟的自然会知道吧……”
我不太理解他干嘛一直说这个,这有什么重要的。
地检官插入谈话:“言归正传,”她把学生相册录摊开,“你认识这位同学吗?他编号109,姓名叫普罗·特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