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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岷身上,反而觉得冥冥之中有股吸引力,让他不禁又加快了脚步往下走去。

在单调昏暗的环境中最不容易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密道的尽头出现了一扇半掩着的铁门,看起来像是里面的人离去得太过匆忙来不及关上。

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微不可见地血腥味隐隐从里面飘出来,寻常人可能就忽略过去了,但郁寂岷对这些极度敏感,当下眼神一凝,一个闪身便出现在门后。

门后的景象超出他的预料。

地上堆叠着十几具穿着飞雪宗弟子服饰的尸体,尸首全身血肉模糊,就像是被抽干压扁的一堆堆血红色烂泥,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残余的痕迹,丹田处只留下了一个血洞,形容可怖。

满屋子的血色映在郁寂岷眼底,青年的脸色一点点发白,仿佛又被拉回了十二年前的那一晚,他一手持剑清醒过来,满眼所见便都是这种组成的尸山血海。

之前在无妄峰上,他拿起那把与以前无二的灵剑时,便被控制不住涌上来的生理性厌恶与恐惧逼得差点在谢清寒面前失态,如今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胃里隐隐又开始翻江倒海。

传言中道,仙门中死去的弟子与十二年前死在岐阴城城主手下的魔修一模一样。

郁寂岷最初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捕风捉影,或是人为仿造的结果,最终结果不过是为了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毕竟除了他没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然而今日所见,让他隐隐抓住了此前一直没有理清的一个点。

郁寂岷压下翻涌的不适,各种念头纷纷在心中闪过。

那个莫名能够混进飞雪宗的魔修、百里舫上谢清寒曾说见到的一个认识的人、甚至再往前十二年,在论剑大会中对自己下手之人……如果幕后站着的是飞雪宗掌门,那么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被余留在这间屋子中的煞气所引,丝丝缕缕的黑雾也开始从青年身上溢出,在他身侧勾勒出一个浅浅的轮廓。

郁寂岷抬手,只见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同样缠上了一层浅淡的煞气,看起来透着阴森森的杀意。

对方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便是为了……这个吗?

被血染红的地面上,靠角落的一处隐隐有白光在闪烁,郁寂岷眼眸一眯,走过去半蹲下身,指尖抹去地面上的血迹,一个略有些繁复的印记显露出来,不过已经极为暗淡,像是随时都会消散的模样。

郁寂岷一眼就认出这是白墨留下的印记,看来对方真的被关在飞雪宗内,只是现在不知被秦若浔转移到了何处。

下一瞬,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往飞雪宗道场的方向一抬眼,身形蓦地消失在原地-

就在郁寂岷刚进入密道后,秦若浔正从飞雪宗的地牢下出来。

那张总是挂着和煦笑意的脸上此时满是气急败坏之色。

按理来说他和郁寂岷身上都有着同源的煞气,彼此间对对方造成不了伤害,所以他才要一直借助他人之力对郁寂岷下手。但也不知道那人昨晚使了什么手段,到现在自己的识海中都没有消停过,就像被人拿着小刀不断翻搅着,头痛欲裂,最后还是抓了几个门中弟子,靠着从他们身上提炼出的煞气才暂时抑制下来。

那条蛇妖本来也关在自己房中的密道下,但没想到郁寂岷突然前来,害得他只能匆忙地抹去这蛇妖的气息,把他转移到了飞雪宗的地牢。

道场就在前方,秦若浔掩去了脸上的阴冷,重新挂上众人熟悉的笑意。

他想到接下来要公之于众的消息,心中涌上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期待,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早就在道场中等得不耐烦的众人见秦若浔终于出现,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来。

秦若浔神情温和,微带歉意地对众人解释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