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阮朝青踯躅着,放不下心。
见状,赵敛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药碗被搁在案上,骨碌碌转了一圈,缓缓停下。
“走吧......咳咳......咳咳咳咳......”
一个不察,赵敛呛了一下,握拳抵着唇咳嗽。
阮朝青大踏步跑过去,轻手拍着他的背,“慢点慢点,别慌!”
“你......咳咳咳......你走!”
“我马上就走,你慢些。”
阮朝青手法熟练地给赵敛顺气,下一刻却被赵敛一把推开,差点撞倒案边的画缸。
“噗!”
赵敛猛地将漆黑的汤药吐出来,溅到阮朝青的裤腿上。
阮朝青却清楚地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揽着赵敛起身,“来人!来人!”
“阿敛你感觉怎么样?”
赵敛按住阮朝青慌张的手,接过手帕自己擦拭嘴角。
晏俊进来,看见阮朝青也不诧异,弄清里面情况,立刻出去吩咐人进来。
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有端着热水给赵敛漱口,也有利索打扫地面的,动作利落熟练,看样子早就习以为常了。
等赵敛洗漱好,阮朝青还处于手足无措之中,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试图听见些什么,眼中复杂难明。
赵敛擦干手,一侧头就见阮朝青正直愣愣地盯着他。
“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阮朝青不可置信,既气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又气自己方才让他喝药,更恨这病不生在他身上。
糊弄不过去,赵敛长叹一口气,哄他,“这是排出体内的淤血,等排干净了也就好了。”
“赵敛,你当我是傻子啊?”
阮朝青不信,既想发火又不忍心对赵敛发火,憋得心里难受,又酸又闷。
“真的,不骗你。”赵敛望着阮朝青的眼睛,“前些日子才找闻太医看过,闻太医说了,这药药性烈,能排出经脉里的淤血,等喝个一年半载,淤血排净了,我也就大好了。”
他说得有模有样的,阮朝青却不敢全信,狐疑地望着他。
赵敛无奈,只得道:“不信你问宴俊,他亲耳听见的。”
闻言,阮朝青冷厉的眼睛蓦地盯住宴俊,不自觉带上可以隐藏的肃杀。
宴俊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语。
如此这般,阮朝青才稍稍放下心来。
“好了,青哥。”
一听赵敛还叫他青哥,阮朝青鼻头一酸,故作愤愤地歪过头。
见他这小孩子气模样,赵敛微微弯起嘴角,眼里流露出温柔,“快回去吧青哥,北都的百姓在等你。”
“嗯。”阮朝青鼻子哼出一声以作回应,顿了顿,问他,“什么时候去江南?”
赵敛坐回案前,温声回道:“过几日......等来年我身体好些了,入京给父皇贺寿。”
“......好。”
察觉自己带上了鼻音,阮朝青索性背过身去,不看赵敛。
“你要是在江南,有了心仪的......姑娘小哥儿,给我来封信......”
赵敛也应好。
“青哥,再会。”
“嗯......再会。”
话音落地,阮朝青消失在屋内。
赵敛轻轻翻书,遮住了书页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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