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了两坛女儿红?”
阮朝青本想问问赵敛身体怎么样了,转念一想人好生在自己身旁,活蹦乱跳一夜了,到嘴边的话就调了个头。
“对。”
阮朝青侧目瞧了赵敛一眼,只见他凤眸低垂,正专注地望着小道。
“你开封了吗?”
“开了。”
“好喝不?味道怎么样?”
“不好喝,味道不如米酒。”
阮朝青捻捻手指,这话合他的心意,“不好喝就收着,也是人家一片心意。”
等他挑个时候去找他喝酒。
赵敛装作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故意道:“府里下人不会存放,明日拿去送人。”
这话一出,阮朝青当即狐疑地打量着赵敛神色。纳了闷了,阿敛今天怎么这么不省事了?
“皇后娘娘倒是……”倒是什么他没说完,愤愤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活儿我干,礼你收,费力不讨好,啧啧。”
“有一坛还没开封,送来给阮老太爷。”赵敛这样说。
话音刚落,阮朝青侧过头不看他,不高兴地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
他爹不让他喝酒,赵敛是跟他爹一条心了,哼!
想想因为这点小事,犯不着同赵敛置气,阮朝青又慢下来,等赵敛跟上他的脚步。
“阿敛收了安西王的礼,可要帮人把事情办妥了。”
阮朝青这副难得的小气模样,逗得赵敛轻笑几声,不禁哄他,“年后就要上朝,只怕不能亲自送来给阮老太爷,还请青哥代劳。”
阮朝青回头,正好看见赵敛忍笑的模样,也不害臊,高高兴兴应了。
“那我就帮你把事儿办了吧。”
“多谢青哥了。”
赵敛望着阮朝青如同盛了漫天星辰的眸子,心底涌上一股热切的清流,细细密密地冲刷着心房,泛起丝丝痒意。好在这股熟悉的热切已经很好控制,不消一刻就湮没在皑皑白雪中。
等到春意来临,白雪消融,雪水渗入土壤,爱意才会生出嫩芽,草长莺飞。
夜风微凉,未免赵敛受寒,没走一会儿阮朝青就带着人回了屋里,两个人慢慢守岁,辞旧迎新。
正房卧间,圆桌上的蜡烛燃着熹微的光,阮老太爷腰背略显佝偻,静静地坐着。
“啵——”
烧得焦糊的灯芯一声轻响炸开,缓缓弯进凹槽的蜡油里。
“愣头青哦......”
阮老太爷握着手帕,轻柔地擦拭亡妻的牌位。
“路再长,也是要撞南墙的......”
——
是日,天光未亮,京城百姓尚在酣睡之中,上朝的大小官员已经坐上了马车。
今晨却略有不同。
往日除了文官轿夫的脚步声,便是武官的哒哒马蹄声,今日却是多了小厮跑腿问话的声音。
前方仿佛出了什么事故,赵敛端坐在车内,闭目等待。
阮朝青骑在高头大马上,借着几不可见的光线往前看去,只见各家小厮围在安西王府大门口,人虽多,却还算安静,导致他也听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实在等得无聊,左右看看,不经意瞧见云飞朝他看过来,似乎是想过来攀谈。
不过阮朝青直接移开了视线,找齐王府的软轿。镇北王在,云飞是不敢来找他的。
一个眨眼的功夫,阮朝青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小厮就往前跑去。
“这么黑?怎么不点灯?”
掀开赵敛的轿帘,里面一片漆黑,让他不禁揣测赵敛是想在路上睡觉。
听见阮朝青的声音,赵敛也不奇怪,仿佛早就猜到一般,摸黑把轿内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