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京郊大营(2 / 3)

营中驶去。

齐王的马车一走,方才拦路的小兵急了,“兵长,将军不是说只要没有通行令......”

“将军说什么?这是齐王殿下能一样吗!”

“可是......”将军的命令不就是为了拦住齐王殿下吗?

“可是什么可是!”王兵长一巴掌拍在小兵后脑勺,“你小子放机灵点,下次齐王殿下再来,意思意思拦一下就成,否则回头......”

否则回头将军给你穿小鞋你都不知道!

想他王二贵也在大营门口站了一年岗,两个月前才升作兵长,类似的命令没听过十回也有八回了。

起初他矜矜业业拦住了齐王,没几天伙房说人手不够,他训练完了还要被拉去打下手。

伙房的李叔做饭是好吃,脾气却暴躁得很,就是让人递个盐都恨不得先把人臭骂一顿。

军中可没哪个人敢惹李叔,这么好的伙食又不是吃腻了。

可伙房的人明明够得很,哪里缺人手了?不对头,肯定有猫腻!

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被发落到伙房了,后来给老兵洗了几天臭袜子才打探到消息,原来是将军的亲信亲自下的令。

老兵见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压榨他洗了一双鞋,这才提点几句。

太上皇起事时难以顾及妻儿,故而赵敛一直养在南征王军中。

南征军中但凡有些资历的老兵都是看着赵敛长大的,自然知道南征王阮朝青有多稀罕赵敛,就是自己吃草根、啃树皮都要想法儿让赵敛吃好。

可惜打仗实在奔波,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赵敛年纪越长身子骨愈发不好,三天两头病得醒不来。

怕赵敛吃不消,又是围剿前朝残兵的关键时候,阮朝青一咬牙,把赵敛送回太上皇身边。

然而没过几日,赵敛一个人悄悄摸回了军营,阮朝青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打那以后,禁止赵敛进军营的命令一天一个样,赵敛还是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军营。

只是苦了轮守的小兵,公事公办不是,装没看见也不是,里外不是人了,索性每日自动加练,免了阮朝青还要费心罚人。

如今前朝余孽已经铲除,四方安定,去岁太上皇把皇位传给了赵敛一母同胞的兄弟赵宿,赵敛封了王建了府;闲下来的阮朝青领了京郊大营的差事,虽也封了异姓王,底下人还是习惯以将军称呼他。

照理说现在不比打仗的时候,齐王殿下进军营可不就和进自家后院那么简单?军中人都这么想的,奈何到底不是阮朝青肚子里的蛔虫,不知他为何还像防贼一样防着赵敛。

他防他的,轮守的兵士看见赵敛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值守的小兵是新来的,虽对齐王的事迹有所耳闻,但对其间的弯弯绕绕不甚了解。

剩下的话没说完,王二贵又嘱咐小兵几声,匆匆往骑场去找阮朝青了。

再说赵敛,方才打开车窗吹了冷风,再忍不住咳嗽出声。青色手帕捂住口鼻,沉闷的咳嗽声迅速蔓延,一时间马车内死寂不再。

宴俊熟练地给赵敛顺背,等到赵敛平息下来才又冲了一杯蜜水。

垂眸饮一口氤氲着花香的蜜水,赵敛缓过来了,却还是面沉如水。

“好一个通行令!”终是气不过,赵敛轻嗤一声,重重放下杯子,磕得矮桌一声闷响。

“王爷别动气,南征王刚剿匪回来,军营是该看管严厉些的。”

赵敛睨了宴俊一眼,遂又恢复古井无波的模样,不欲多言。

很快马车就行驶到阮朝青的住所。

一下马车,就有士兵上前把人迎入大堂。大堂不算宽敞,空荡荡的也没什么摆件,只有几副简便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