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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实在难受,搅的人心里上下翻腾。

这个无效会议最后以沉默结束,各回了各家。

周爱革也烦躁,急需一个特殊出口发泄,倒背着手站起来,道:“我去串个门。”

孙淑琴随口道:“去他大爷家?”

周爱革鼻子里‘嗯’了声,就直接出去了。

另一边,钱永生这回没有单独跟项炀聊这个事,他带着项炀去了高振兴那里,路上提一句:“别总把支书落下。”

项炀表示受教。

以前他可以不在乎,现在周灵跟钱永生处处替他考虑,他也有意丢弃以前的那些做法。

其实本来他骨子里也没有暴虐情绪,都是被形式逼的。

正经建议,即便他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暗地里也会默默揣摩。

高振兴从一开始心里那杆秤就偏着,后来短暂正了下,今天有人来说和,他又动摇了,还是觉得项炀应该为了大队名声退一步。

正在家里打腹稿,计划明天说动钱永生跟他一起劝项炀,结果钱永生带着项炀找上门来了。

钱永生又一番分析,再看看项炀,愿意主动矮下身来认真找他讨论主意,而不是一味的梗着脖子硬顶他的建议,所以说到最后,高振兴又开始动摇。

毕竟项炀实在是不容易,尤其项炀红着眼睛说的那句话:“他们昧下我的东西,撕毁了我姥姥姥爷还有我大舅对我的关心。叔儿,你们有爹娘疼或许不在乎,我打十几岁身边就没人疼了,而我大爷跟我堂哥,撕毁了我为数不多的那点亲情……”

旁边高家的老太太忍不住悄悄擦了擦眼睛,高振兴也有片刻沉默。

临末了,项炀来了个以退为进:“我也不让各位领导过于为难,如果他们身后的背景给你们施压,你们就说来劝过了,是我不听。必要的时候,撤掉我学拖拉机的资格也行,毕竟要给来施压的人一个交代。”

高振兴又震惊了,他震惊的是项炀宁可放弃这不可多得的机会,也不愿意妥协,这种坚定让他有点动容。

钱永生也撩眼皮子瞥了一眼,这小子,还玩起手段来了。

从高振兴家出来,钱永生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少给老子来这套。”

项炀轻声笑:“什么都瞒不过您。”

如果村里真以这个撤掉他的资格,公社那边即便不调查,肯定也会问一嘴。哪怕临时能找个别的借口搪塞过去,可等将来事情摊开,会让周围大队的人觉得他们的干部脖子软,那就不是成为笑柄的事了,而是觉得谁都能来踩一脚。

而且,项炀也是有依仗了,真到了这一步,估计钱师傅会不高兴,他不高兴,说不定就要去找领导反应点啥。

到巷子口要准备分开的时候,项炀低声道:“带我的师傅对外说我是他小徒弟了。”

钱永生猛地一震,失声道:“真的?”

项炀点点头:“师娘也很和蔼。”

钱永生心口鼓胀。

刚才项炀用身世打感情牌,他只是喉头微微哽了下,这会儿倒是老眼湿润了,拍拍他的肩膀,由衷地道:“好,好,好好干!”

这小子,他媳妇还真旺他,真是一结婚就时来运转了。

回去的路上,钱永生脚步轻快。

项炀也心头轻松,只要高振兴能改变态度,他接下来会少些阻力,坚持到事情正式拍板钉钉就好了。

借着月光往家走,他耳朵好使,寂静的夜色中听着点细微的嘀嘀咕咕的说话声。

他觉得那语气有点奇怪,就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站,藏到了墙根的阴影下。

刚才脑子里想着事,没注意走到了哪里,这会儿一辨认才发现正走到村里那个寡妇朱晓青家门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