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关心过一句?”
“嫔妾请娘娘安,”俞贵人泫然欲泣,柔弱说道:“小荷说错话,本该受到惩罚。罚她杖刑赏她全尸,已是恩赐,当时嫔妾心中也是又惊骇又难过。”
“都怪嫔妾对宫人约束不利,嫔妾知错,嫔妾向娘娘请罪。”说着,俞贵人就准备跪下去。
她语气委屈伤心,仿佛被德妃欺负了一般,泪水就聚集在通红的眼眶里,配上她那张受伤的脸,怎么看怎么可怜。
韩微甚至听到有人小声说道——“俞贵人也是无辜受牵连。”、“德妃怎么在长春宫里还敢摆架子欺负人?”
“你!”德妃气得不行,她一向嘴笨,这儿又不是她的玉棠宫,哪能由她随便发脾气!
可谁知,俞贵人竟这般惺惺作态,毁她形象!
“贵人姐姐,”韩微扶起俞贵人,将手帕递过去,语气平静:“我也从未见过程少将军,小荷那些话说着无心,却让听者有意。姐姐可知我心中也是又惊骇又难过?”
俞贵人接帕子的手微微一顿,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否该将泪水擦去。
她竟没想到,韩微还会当众再次重提这件事!
她就不怕流言蜚语再起吗?
韩微把手帕塞进她手里,轻轻笑道:“德妃娘娘也是关心姐姐,这才问了一句,姐姐怎么就掉金豆了呢?”
众人听了这话,才想起来,德妃娘娘从进屋到现在也只问了一句那宫女的事儿,也没做什么打骂之事。
反观俞贵人,哭哭啼啼,都要在长春宫里给德妃娘娘下跪了。
倒像是显得长春宫的主人除了皇后娘娘,还有德妃似的。
后宫云波诡谲,手段层出不穷,众人本就多留了心眼,这会儿被韩微点醒,心中想法一下子转变,看向俞贵人的眼神都戒备了不少。
“我……”
俞贵人正欲辩解,就听太监喊了一句:“皇后娘娘到!”
满口辩解的话只得硬生生压回去。
皇后刚走进殿内,便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德妃竟放弃了以往坐惯的前排高位,竟坐在韩微边上。
她眼神浅浅掠过垂首行礼的众人,端庄道:“都起吧。
“不久后便是中秋,太后要从云居山礼佛归来。”皇后缓缓说道,“按往例,姐妹们也该动手抄起佛经来了。”
太后信佛,自圣上登基后,便去了云居山礼佛。
往年都只中秋回宫,过了年关再回云居山。
王公公端着一叠银雪藏经纸走至众人面前,纸面微黄,染着淡淡的香火味。
银雪藏经纸是除了御纸外最贵重的纸张,由护国寺多位高僧开过光,念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上贡。
皇后:“今年多了些姐妹,众人只需每人一份佛经交上来即可。”
她淡淡道:“亲手抄写,才是对太后对佛祖的尊敬。”
众人应声答下,宫女们从王公公手中领了纸张佛经。
称病告假的几位妃嫔,便由王公公亲自送去。
“皇后娘娘,”俞贵人突然站出来,诚恳说道,“嫔妾想借娘娘这儿道歉,还请各位姐姐妹妹做个见证。先前宫女不懂事惹了韩美人不快,嫔妾想以茶代酒,向韩美人道个歉。”
德妃坐在上面,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俞贵人这恶心人的本事,可真是一绝。
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吃早饭!
张淑怡悄悄拉了拉韩微袖口,小声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微没说话,葱白细嫩的指尖轻触着茶盏上的雕花纹,指腹很快因着热度而变得粉嫩泛红。
俞贵人的心思很好猜。
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