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个月月末就走。”
裴弗舟呆呆的,“你要回去了?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洛阳么”
江妩一哂,一直以为他是个果断的性子,怎么这时候思绪缠绵起来。
她道:“哪有一直的喜欢呢。今天喜欢这里,明天喜欢那里,谁也说不准。东都虽好,可是待久了,也觉得好像就那样子。原本就是为了找一门亲事,避开和亲,应付家中。可细细一想,这样似乎也还是无趣的不如还是先回家吧。”
他听得眼里黯然下去,她不是最爱东都繁华吗?怎么会这样
心里忍着难受,继续平淡地问,“那你还回来么?放眼王朝上下,何处堪比洛阳?”
想挽留,可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想起来什么,干脆不顾脸面地直接去道歉,“你若是还对我上次在右武侯府的冒犯有所介怀,那我和你道歉好么?那次是我昏了头,我保证不会再那样了”
他慌不择言起来,素日高高在上惯了,不知终有一日也会跌落进尘埃里头。
这在眼前不重要,只要她能别走,他愿意低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想这样就分开。
江妩听他一番话,简直有点可怜兮兮的。
她不由听不下去了,笑了笑,转而宽慰起他来,“你思虑多了。我说了先前的事情就此作罢。这次么,是我自己想回去其实你很久以前有一次说得对,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在忙忙碌碌。说是为了自己,想寻个郎君嫁人,种种好处和原因可以罗列一大堆,可其实自己心里好像也不没有很想嫁,只知道,这是个‘应该’去做的事情。”
她嘴唇翕动着,垂眸喃喃道:“重生回来,是我太慌张了,生怕再重蹈覆辙,所以才忙得乱七八糟。我不想这样下去,所以不如回家想想,也好过稀里糊涂地嫁人。回了家,离东都远了,就算朝廷再寻人和亲,也不会想到我的。只是大概要让耶娘失望了。”
裴弗舟听着,已经丢了魂,恍恍惚惚地听出来江妩是真的要走。
他是留不住她的。
先前那点和好的希望破灭下去,只剩下一朵枯萎的花,衰败在低微的尘土里
在那么一瞬间,他想出了很多法子。
头一个办法就是他也去江淮道好了。舒州在江淮道境内,他想办法,不做这个金吾卫右统领了,干脆也去那边。
可是恐怕很难,圣人不会放他官职更何况,他是武官,又尚且年轻,文官的职务他恐怕做不来,就算自请,圣人也很难直接将他调过去。
怎么办呢?要彻底辞官吗?可是没有了官职,他空有世家名号,毫无傍身的权势,那样的自己,还如何护她呢?
这一刻发现他想要的还是太多了,又是自以为可以十全十美,按照他的节奏拥有一切,可到头来上天还是给了他一个耳光,叫他彻底清醒。
他想和她重新开始,本质还是有私心在的,想着两人一笔勾销,日久生情是早晚的事情
可江妩,好像永远都跳脱在他的‘自以为’之内。
裴弗舟回了别苑,开始茶饭不思,只是坐在那里,紧紧锁着两道剑眉,头疼得厉害。
穆戈来给他送药,他不看,只淡淡地挥手撤下,一言不发。
等到了第二日,他干脆连右武侯府都不去了,遣穆戈拿着令牌去送归假的条子。
自己在别苑一呆就又是一整日。
一连告假了十日,规整好的右金吾卫都回来了,很不错地提高了抓人的效率。
可他们的上峰不在,无人最终确定审讯和盖印,结果一堆人无法确认是放走还是留下,在金吾狱里头装不下,只好提前送进大理寺狱里暂时挤挤,导致大理寺的伙食开销大涨。
最后,一向心大的吴六郎也忍不住过来亲自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