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她现在同他这么不清不楚的瓜葛着,又和他闹得那么僵,以后如何在这里自处还是个问题
再加上他平日巡游六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都别扭。
江妩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同卢氏说,可抱穗还怔怔的,“这么快么。可咱们在东都还没怎么玩呢姑娘不是最喜欢出远门开开眼了?来的时候还念叨了很久。”
江妩抿抿唇,如今已经直截了当地惹恼了裴弗舟,他心高气傲惯了,也不知道一个恼火又会做什么与其如此不确定,她和抱穗不如回舒州更好。
彼时天高皇帝远,真要是又抓人去替嫁和亲,什么苏弈,裴弗舟,国公府谁还会记得她呢
冬末春始,可朔风刮得还是紧,一阵冷着一阵。
春雪寒了初春枝条上抽出来的嫩芽,然而落在宫城的飞檐上,反倒成了一种温柔的点缀。
皇帝有赏雪的兴致,携了郑贵妃在亭下坐着,一同听裴弗舟述职上元后六街的情况。
裴弗舟照旧一一说完,听着皇帝如常的赞许,不由自主地走了神。
见这细雪落得十分突然,也不知道江妩回去了没有。而后觉得是自己多此一举,就算没有他,她一向能活得很好。
他头一次有点心不在焉的,人立在这里,思绪飞得远远的,连皇帝问他话也没听见,引得郑贵妃在一旁替他捏把汗,轻轻咳了两声提醒。
回过神来,见皇帝正抬眼看他,似是等待。
裴弗舟木木的站着,可脑子里一片空白,方才满心都还是江妩,压根就不知道皇帝问了什么。
他愣了愣,立即垂眸一端袖,俯身一拜,道:“臣失礼了。”
皇帝哈哈一笑,今日兴致好,倒没有怪罪,更何况平日他待裴弗舟就如自家外甥,十分信任他,于是对郑贵妃打趣道:“瞧瞧,二郎今日这是怎么了?怕不是上元遇见了什么人,还教他沉吟至今的。”
裴弗舟和太常寺家婚事吹了的事情如今人尽皆知,至于旁的桃花传闻,多多少少也冒出来一些。
郑贵妃有些尴尬起来,笑着解围,道:“圣人宽大,是这孩子的不对。”
皇帝倒无所谓,他是个道家随和中庸的性子,摆摆手,道:“今日就到这里。朕一会儿还要听真人讲经,”转而对裴弗舟,温和道,“难得与你姨母相见,也不必急着回去,同你姨母聊聊吧。”
说完,便被一群宫人簇拥着往云清殿去了。
裴弗舟平日不得入禁庭,这里是御庭园,无诏也是不得随意出入的。因此他平日也不常常得见姨母,方才听皇帝留他,于是连忙谢恩,无声地退到一旁,对那个远去的背影拜谢过。
郑贵妃屈身一礼相送后,目光收了回来,往裴弗舟这头一看,叹道:“你这孩子,今日到底怎么了。”
先是入宫述职迟了,而后又当着皇帝的面走神“你从来都不会如此,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裴弗舟在中庭的时候找太医令给自己上了点药,唇上这会子虽然还是隐隐作痛的,可涂了药,微微泛着红,倒也瞧不出来什么。
他礼节性地对郑贵妃回道:“多谢姨母关怀,没什么大事”
郑贵妃听了只一嗤,重新坐在胡凳上,笑道:“你阿娘去的早,虽说如今你大了,不比小时候能常入禁庭来。可我到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旁人不说,咱们到底是亲眷,有什么事情,你还非得瞒着姨母么。”
这话倒是戳到了裴弗舟心底。
他重生回来见到待自己如亲子的姨母,不由一直紧绷的心弦也松了松。
对叉着手的双臂颓然下去,他垂了眸,道:“今日是弗舟给姨母添麻烦了。”
郑贵妃哂笑,问,“所以到底因为什么?我听说你搬去修善坊了,所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