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嗤了一下,“好。”
苏弈跨马而上,一撩衣摆,握着缰绳轻策离去。
今暮云层叠涌,恐怕是无星无月之夜。
他登上星津桥,高马之上见洛河冰冻,枯木枝子残破地掉落在冰面上,黑木洁冰,在夕辉之下映出交错凌乱,一如棋局。
他忽然想起裴弗舟说的那个“千里独行”的残局,不禁唇边一哂。
当年,‘送江妩入局’,的确是错在他苏弈;可裴弗舟居然说他自以为是?
可笑。
江妩那时候被送走了,他是她曾经的情郎,能不心痛么?
然而,那时候他们都是能活下去的。
可就因为裴弗舟你,你自以为,能力缆狂澜,竟然瞒天过海了那么多人,遣人毒杀了突骑施可汗,最后闹到朝野震惊。
苏弈苦笑摇头,可你还是太过自负了,如果江妩活着在那边,他们所有人都能活。
可你,彼时种种,从一开始都因江妩走错了。你不知道你一死,所有人也被牵连进去。
分明,自以为是的你,最后失算的也是你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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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她的味道一定是甜的◎
别苑内, 直棂窗下一盏明灭的书灯亮了起来,与天上的月色交相映着。
裴弗舟坐在灯下凝神,一旁的糖糕堆积如小玉山, 却纹丝未动。
他在思索方才苏弈的一番话。
今日,苏弈来得荒唐, 去得也荒唐,可那话却引得他不得不在意起来。
不知怎么, 裴弗舟有一种近乎笃定的感觉,他与江妩同苏弈, 三人必有纠葛。
苏弈言语不明,江妩推三阻四,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似的。
他们二人中,必有一人对他没有怎么说实话。
裴弗舟蹙了眉, 欲整理思绪。
于是随手抽出一张白麻纸, 铺平在摇摇烛灯下,而后将吃饱了墨汁的鸡距笔一股脑地压了上去。
良久, 眼见一团乌色晕染开来,不见其形,未成笔锋, 迟迟等不到持笔者书写。
裴弗舟写不出来什么, 一时心思纷扰不得安宁,失了平日的冷静利落,只有一种莫名的躁动不安,风起云涌似的在胸怀中激荡。
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脑中突突跳个不停, 好似有一股泉水欲喷涌而出。
裴弗舟凝了凝, 干脆将脏了的纸团起放在一边, 重新拿起一张,仔细沾了墨。
他将笔尖压着砚台边,修成了刀尖似的锐头,顿了顿,揽袖提腕在纸上写了江妩的名字。
裴弗舟书字一贯笔力强韧,如剑如戟,可写她名字的使唤,腕骨不自觉地柔了几分。
只见那两个字收了不少锋芒,笔触辗转出,没有了凌厉,倒是多了几分蚕头燕尾的凝重。
他写完,只觉得少点什么,鬼使神差地用了胡人的文字,又在一旁写了‘突骑施’三个字。
当年随叔父在北庭,他是学过一些那边的语言,因此会一点。
裴弗舟凝眉,端着字迹,在灯下端详了半天,良久,扯了个唇角。
他摇摇头,只觉得诡异又莫名其妙。
屏风后人影一顿,穆戈按照吩咐端了药来,“少郎主,该吃药了。”
裴弗舟应声,对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