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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夜 挥墨染蝶 61940 字 1个月前

腿一颤,吞了下嗓子。

她听出裴弗舟那语调骤然变得冷然,气势逼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扶直了似的,纵然七皇子车架停靠过来,她肩膀抖了抖,可终究没再弓身。

只连忙一叉手,做了个寻常的恭敬之礼.

车架缓缓停在他们二人旁边。

七皇子李玶拥着轻裘,自车中从轩窗望了出来。

他一双桃花目,打量了几眼到底是何人这般胆大妄为,一见是裴弗舟,竟并不意外。

李玶一笑,折肘撑在窗框上,手指不耐地敲了敲,“我当是谁。原来是裴家二郎。”

裴弗舟坐在马上,几乎与李玶一个高度,无须仰望,只调转视线看了过去。

他抬手对叉往前一推,利落道:“见过永王。”

李玶的手微微捏握紧些,故意道:“裴将军一向英勇无双,先前落水,伤势可大好了?”

裴弗舟并不恼,只微微一笑:“已好全。多谢永王。”

李玶看了看他,见裴弗舟并无屈服的意思,面色一时寒了寒。

“裴家贵胄,是礼教之家。裴将军伤势既然已好,既见本王,为何不下马行礼?”

江妩不由替裴弗舟捏把汗,她双手维持着那一个礼节的姿态,努力端平让它们不去颤抖。只下意识地往他马后躲了躲。

悄然之中,鬼使神差地抬眸扫了裴弗舟一眼。

只见他直白无畏地与七皇子平视,筋骨傲然,年少轻傲。

他唇边隐隐牵着一丝礼节性的微笑,没有温度,反而多了几分恣意尖锐。

江妩大概明白些。

看来裴弗舟与这七皇子是对立之势,相对而言,他大概是太子党派。

如今他与七皇子当街隐约有剑拔弩张之势,可想而知高堂魏阙的波谲云诡。

她躲在他后头,冷汗涔涔。

实在并不明白为何他非要将她卷入这场皇子与朝臣的争端之中。

裴弗舟从容依旧,傲然地一颔首,微笑答道:“圣人有言。”

他抬手做了个朝上行礼的姿势,而后哂然,“金吾卫乃帝王依仗,军威不可败。本朝特许左右金吾二将,只拜圣人与太子,见王不必屈身行礼,永王贵人健忘么。”

他说着,噙在唇边的一丝冷刃般的浅笑肆意蔓延出来,一双眉眼似笑非笑,如暗箭棘针。

李玶闻言脸色微变,气得口中一股酸苦之意涌上舌尖。

他眼下是不敢得罪裴弗舟的

更可恨的是,他还想着能否将这人收入麾下。

裴弗舟是一把利刃,掌管东都禁军,来日若成大业,裴弗舟若不松口,难免会是一场硬仗

李玶捏紧了手,只觉手背紧绷,然而与裴弗舟的对峙中,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咬了牙关,忙转而虚应客套,“将军哪里话?裴家满门忠烈,纵然将军不为金吾,自然也是当得起这一特许的。”

李玶想要捧杀,裴弗舟却只轻笑了一声,说“永王谬论”。

“我裴氏一族纵为忠烈,也不过是为人臣子,行的是忠君之事,特许与否,无怪乎形式。当今圣人乃至明仁慈之君,臣等自然披沥丹愚岂有不追随之理?。更何况,”

裴弗舟顿了顿,声中不闻波澜,一抬唇角,“永王为兄友弟恭之表率,圣人如知,定亦感怀。”

李玶一时气涌如山,脑中大胀。

这裴弗舟,纵然是个武侯,不曾想,这嘴同裴肃一样厉害。

他一来说自己质疑圣人所给予的特权,二来又提醒自己,给太子栽赃的那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李玶生生吞咽了一口气,只道“好、好。”

皇子姿态还是要维持下去,努力挤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