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她好像曲解了他的来意,“倒不是钱的问题”
江妩摇头说不必,“你放心,我虽今日没带银钱,可回去后,一定找人凑一凑,一并将上次的兴茗楼的钱还给你。”
所以,这是还要从她那个身边的女使的月例里扣点银子出来还他么。
裴弗舟皱皱眉,很不喜欢这感觉,敛了几分冷淡,颔首道:“行了。我也没说要你还。我说了,不是因为钱的问题。”
江妩古怪地瞧他,一双眼睛眨了眨,纳罕地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裴弗舟一微怔,气已经消了大半,当初到底为何要兴师问罪的理由,他自己竟然都忘了。
归根到底,还是觉得江妩和他的关系实在难以接受吧。
他不禁懊恼,寻常对付犯人的雷厉风行的那一套审问,其实非常管用,可江妩不是犯人,不过一小女子。他对她,压根使不出来。
所以才觉得胸口好似塞了一团棉花,只能被她牵着走似的。
裴弗舟不甘心,默了默,忽然想起来什么,微微轻咳两声,乜了眼角。
“你方才,叫我什么?”
江妩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温和道:“叫你二郎啊。”
裴弗舟抿紧唇,这柔柔的一声听得他实在是别扭,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对姑娘家叫他二郎这个事情仍然不太接受,未免也太亲近了些。
“你以前也这样叫我?”
“是呀。”
裴弗舟有些别扭,干脆冷淡地别开脸,不再看她,说道:“那以后你不许叫了。”
江妩大吃一惊的样子,“啊?那我还能叫你什么。”她思忖须臾,继续故意建议起更亲近的称呼,“其实我还不知道你字什么。对了,那叫你舟郎好吗?舟郎,舟郎啊——”
裴弗舟嫌弃地撇撇唇,牙都快倒了。
他皱眉赶紧停止了她,道:“你就不能正经地叫我名字吗?”
江妩暗暗哼笑了一声,她才不在乎这些,只一心恶心到裴弗舟就好。
眼下自知见好就收,只好惋惜地答应。
“弗舟呐。”
“不对。”他还是听着觉出浑身别扭,不是这个感觉。
江妩只好改口,笑嘻嘻地客气道:“那我叫你弗舟兄好吗?”
裴弗舟摇头,“不好。”
江妩暗暗恼火,心道你可真是难伺候,一个名字也能计较那么多。
干脆无奈地恢复了本性,利落地冷笑道:“行吧。那我还是叫你裴弗舟吧。你不觉得我冒犯你就行。”
江妩心里偷笑,反正她暗暗骂他的时候,都是指名道姓。
然而这三个字一出,虽然十分不客气,可裴弗舟却觉得,那种利落疏朗又干净的感觉又回来了。
裴弗舟听得神清气爽,没有那些姑娘家黏答答的诗情画意,更没有那些他觉得不对劲的别扭之感。
不知怎么,一丝熟悉的感觉似是突然回来几分。
“非常好。”
裴弗舟十分满意,似是心情很好,自觉总算有了些许的进展。
他将横刀系在马旁,唇角凝了凝,还是礼尚往来地回头问了一句。
“那我从前怎么叫你。江姑娘?江四姑娘?还是阿妩?”他依照着梦里和如今的观察,听旁人都是这么叫她的。
江妩脸色变了变,浑身一震,十分嫌弃。
第一个太客气,第二个太晦气,至于第三个听得她真够受不了的。
哪个都无法接受,于是纷纷敬谢不敏,赶紧趁机定下。
“不必了。你还是也叫我江妩吧。”
裴弗舟点点头,在唇边‘江妩江妩’地试着喃喃了一阵,觉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