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我相信你也一定有办法拒绝皇上诏令。”霍松声很是好奇,“朝中两方势力争夺,正打得不可开交,明眼人都知道要避一避,你却往上撞,为的什么?”
林霰将土豆丝倒放进盘子里:“公子想多了,我没那么神通广大,皇上要我入朝,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是吗?大公主和宸王可都对你下了死手,你只身入朝一点都无所图?”霍松声思索道,“朝中还有其他有望夺嫡的皇子公主么。”
林霰眼睛落在水上,淡淡道:“世上之事,千万般缘由,公子难道要一一问个遍吗。”
霍松声内心嗤笑,发现林霰这人很会打太极,他也跟着有样学样:“粗鄙之人久处蛮荒之地,没见过先生这般人物。”
林霰将面下入滚开的沸水中:“公子出身贵重,心有大义,不必如此自谦。”
霍松声静了片刻,觉得林霰真得很有意思。
无论是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折了一只手,还是被言语暗讽威胁恐吓,一概没有显露半分惧怕或是有半点气恼。他用一种很温和的态度在面对霍松声,大多数时候都在用沉默将霍松声施展出来的伤人的触角一一挡了回去。
霍松声甚至产生了一种莫须有的错觉,林霰一直在让着他。
“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林霰将锅盖盖上,转过身来:“公子请说。”
“先生待人一贯如此吗?”霍松声问道,“这样看来我反倒像个恶人。”
林霰顿了顿,回答说:“公子对我有疑虑,试探敲打是应当。公子先前问我,将何人何事置于心上。林某久缠病榻,世事多已看开。世人是牵绊,俗事是负累,林某心力有限,确实不太会将这些置于心间了。”
面煮开了,热气翻腾上来。
林霰苍白的面容在雾气中更显清冷薄情。
“先生好无情啊。”霍松声笑道,“难道先生眼里,就当真没有一点俗世执念么。”
林霰又是一阵沉默,他面相寡淡,总对着霍松声的一双含情目在这空隙间染上初见那时浓稠的雾。半晌,林霰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残躯贱命苟活至今,自当有所求,公子莫要再问了。”
“先生这样说我便明白了。”霍松声了然道,“先生是要成大事的人。”
成大事者,机关算尽,无心无情,凡尘俗世皆是负累。一朝登上九重天,一身荣华,一世富贵,如此诱惑当前,其他的,什么大公主,什么宸王,都算什么?
富贵险中求,林霰也不过如此。
面煮熟了,林霰右手无力,霍松声帮忙盛进碗里。
趁这个当口,林霰在调料架中取了一把花生碎,刚巧霍松声盛好面,他一把全洒了进去。
霍松声捧着碗挑起眉。
林霰见他不动,视线垂落在那层花生上:“公子不吃花生吗?”
非但没有不爱,过去霍松声吃面必放花生碎,只是吃面放花生的习惯并非每个人都有,可林霰的动作却十分流畅自然,就好像……好像他清楚的了解霍松声的喜好。
“小时候喜欢。”霍松声说,“后来去了漠北,不知为何一吃花生便浑身起疹子,那以后便不吃了。”
林霰将碗接过来:“抱歉,我吃面要加花生,习惯了。”
霍松声又盛了一碗出来。
船舱凌乱,俩人便坐在厨房门槛上吃起面来。
霍松声饿狠了,吃得很快,与他相比,林霰要斯文很多。
“味道怎么样?”林霰问道。
霍松声点点头:“还不错。”
霍松声自打去了漠北,什么挑剔的毛病都没了,与漠北那些吃的相比,林霰的面堪比珍馐。
霍松声吃了两碗,与林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