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被说的红了脸,羞赧道:“大人,此事您与我父亲商讨吧。”
燕康笑道:“你父亲那里我自然会去说,但我不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小姐若不介意,我将家中小子叫上与你见一面,你们若觉得合适,我再备礼去贵府提亲。”
不谙世事的李暮锦觉得燕康十分诚恳,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如若将父母牵扯进来,他们同意了亲事,自己却不喜欢,岂不断送此生?
李暮锦答应了,并与燕康约定三日后羽花楼相见。
遂州城有两座名楼,都是吃酒的地方,一座叫羽花楼,文人墨客、官府政客偏爱来此叙话谈天。还有一座叫踏春楼,顾名思义,那是富家权贵夜夜笙歌的地方。
两座楼隔着一条街,一东一西,离得很远。
李暮锦和燕康约在了羽花楼。
羽花楼常年为燕康留一个雅间,供他宴请宾客。
李暮锦只记得自己在雅间内独自等了很久,喝了一壶新采的红茶,喝完不但没有解乏,反而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李暮锦是在踏春楼色彩浓艳的大床上醒来的,当时浑身未着寸缕。
她惊恐万分地看向床中央铺着的一块绒布,中间点点落红是她的贞洁。
此时门开了,一个衣着暴露的美丽女人走了进来。
她丢给李暮锦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对她说,里头是她卖身的钱,钱是恩客给的。
可李暮锦甚至不知道她的“恩客”是谁。
李暮锦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明明去了羽花楼,为何会出现在踏春楼。是谁将她卖了,又是谁买了她。
唯一的答案在燕康身上,她靠着这点念头,跑去燕府找燕康。
可守门的侍从将她拦住,告诉她,大人今日在家处理了一天公务,根本没有离过府。
李暮锦浑身力气骤失。
她软坐在地,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圈套,燕康给她画了一个圈,定好了价,不用出面便收了渔翁之利。
泪水顺着李暮锦精巧的下颌缓缓落下,她耸肩哭泣,说道:“我将此事告诉了父亲,可父亲忌惮燕康的权势,无法替我做主……我本想一死了之,可父亲替我找好了相公,说我已经够让他们蒙羞,要死也要到了夫家再死……”
樊熹离李暮锦最近,尽管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将手置于李暮锦肩上,安抚地拍了拍。
“将军!”李暮锦又跪了下来,“我死不足惜,可我不能让燕康逍遥法外。他如今去长陵享受荣华富贵,可世间不知还有多少如我这般的女子正在被人羞辱……霍将军,这遂州城已经烂透了,靖北军自老王爷开始就是正义之师,您现在是靖北军的主帅,除了您没人能救我们了!”
说来好笑,戚家被钉在耻辱柱长达十年之久,可十年来,又总有人把霍松声与靖北王放在一起比较。早些年骂声要响一些,说霍松声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懂,空有满肚子兵书,到了战场上一点儿使不出来。近年来骂声要少一点,百姓明面上不敢议论,背地里常说如果靖北王当年不那么一意孤行,兴许回讫早已归顺,边境也早就安稳,哪里还有霍松声的事。
李暮锦说的没错,靖北军是正义之师,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但那都是曾经。
后来赤雪埋骨,戚家污名满身,成了无人能道的忌讳。
如今这些话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着实令人意外。
霍松声玩味地勾起嘴角,端着下巴说:“戚时靖可是当年溯望原之战的罪人,你明目张胆称他为正义之师,就不怕传出去会掉脑袋么?”
李暮锦说:“昔年靖北王大败回讫,凯旋回朝,长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