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这下面有水吗?”
张道士继续摇头,“这下面约莫是没有水,地下泉水的位置没有这么高的……但是……”他愣了一下,再仔细感应阵法里涌动的灵力,眉眼沉了下来,“但这个阵法是聚水的。”
唐镜心中豁然开朗,这不就跟他知道的事情都对上了吗?!
阵法聚水,涌向山下的时候会把暴露在空气里的山体、工地上的泥土都搅动,而且在向下奔涌的过程中,破碎的阵法仍然会持续地聚水,这些泥土水流势必会与山中的泉水汇合,再加上自高处冲下来的力量,对山下景区里的游客来说,完全是一场灾难。
张道士一时间想不出现有的门派中,谁家的手法会是这般的阴损。
他有些疑惑的望向唐镜,“你还知道什么?”
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年轻,完全就是有备而来。听说阵法聚水,也丝毫不感到意外。这就不由得老道士不惊讶了。
张道士固然厉害,但对唐镜来说也只是刚刚认识的人。他也不可能啥话都跟他说。万一他这边和盘托出,老道士问他怎么知道天门道跟虎林山结了仇,又是怎么知道天门道的道长要来遥田镇,他要怎么回答?
或者更糟糕一点,张道士若是认识虎林山那些人呢?
唐镜思索这话要怎么说,张道士大约也想到了他的顾虑,主动转开了话题,“你一个纯灵体,不好在外面乱跑,不如跟我回道观里住几天吧。不管你来这里是找谁,若有其他门派的道友来了遥田镇,都会到青云观看一看的。”
“守株待兔吗?”唐镜不由一笑,“万一他们忌惮大师呢?”
“若是忌惮,更要上门来探一探虚实了。”张道士笑着说:“青云观在这附近小有名声,心怀鬼胎之人,总要过来看一看青云观里有没有人会坏他们的事。”
唐镜点头,觉得这个说法也有道理。
至于去青云观小住的提议,唐镜也不觉得排斥。守株待兔也比他在外面没头苍蝇似的乱打听要靠谱一些。
何况天门道似乎有出门游历的传统,严壑和丘恒若是来了遥田镇,来青云观拜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唐镜就这么跟着张春山去了青云观。
据张道士说,那个阵法短时间内还不会有什么异动,他也需要回观里跟几个师兄弟好好商议一下解决的办法。
唐镜比张道士还心安,这个时候距离三十号还有小半个月,他几乎可以肯定在严壑和丘恒到来之前,阵法是不会提前有什么动静的。他只是有些好奇,如果丘恒当初出事的时候,也有人安排好了同样的陷阱,那他们是怎么确定丘恒一定会被诱入埋伏呢?
制定计划的这个人,似乎对丘恒的性格十分了解。
唐镜想着想着就阴谋论了,开始琢磨天门道内部有没有什么矛盾?听说严壑他们师兄弟人数还不少,只是后来都离开天门山了。
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恩怨情仇呢?
沿着凉亭后面的小路往深山的方向走,唐镜很快注意到了两座山头之间是有人通行的。只是来往的人不多,踩来踩去也只踩出来这么窄窄的一条小路。
沿着小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就看见了座落在后山半山腰的道观。
青云观占地很广,但从外表看已经非常破旧了。白色的外墙在风吹雨打的岁月里被染成了斑驳的灰色。墙头瓦片也多有残破,茵茵青草从砖瓦的缝隙里探出来,越发衬得这里好像一座荒宅。
不过从侧面绕过去,到了道观的正面,就会发现这里的门头和院墙都经过了休整,道观门外还铺了青石板,又宽敞,又气派,显出了一种深山隐修的世外仙气来。
黄昏时分,道观已经闭门。
张道士带着唐镜绕过了正面,从道观另一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