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家在禹城那边,当时王大娘也跟着一起去的。她说禹城的郊外有一种野草,当地人管它叫鸡毛草。鸡毛草的外形有些像狗尾巴草,就是路边随处长的。当地人用它煮水,给积食上火的孩子喝。”
藏锋几个对视一眼,明白程太太让李大爷出去寻找的,约莫就是这种东西了。
“按理说,这东西挺平常的,也没听说对人有什么坏处,”乔飞说着也有些纳闷,“但是谢少爷喝了这个水,却是发烧咳嗽,气也喘不顺,当夜还惊悸抽搐。本来他只是有些积食,这么一折腾,险些就那么夭折了。还是请了当地有名的郎中才救回来。”
唐镜问他,“除了食用,普通的接触呢?”
乔飞也正要说这个问题,“谢少爷闹了这一场病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病病歪歪的。王大娘说,不光是食用,他就是碰到鸡毛草的毛穗、叶片都不行。从那以后,家里人就知道,谢少爷不能沾这东西。谢老太太也因为这个,没怎么在娘家久住,早早就回来了。”
唐镜觉得,说不定谢老太太对于不能在娘家久住这件事也是有怨气的。
藏锋问他,“程太太当时在场?”
乔飞摇摇头,“程太太外嫁,孩子那时候也还小,她很少回娘家。大约影影绰绰的听家里人说起过,但她来到谢家之后,曾经找王菊姐套话,把这件事给打听出来了。王菊姐也是听我说了之后,才想起这一出。她懊悔的不行,担心程太太有坏心。所以我找上她,她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唐镜点点头,“她也怕谢少爷因为她的这点儿失误出事。”
“哪有千日防贼的,”藏锋说:“程太太刚来的时候,估计姿态还摆的挺正,王菊姐一个做下人的,也不敢怠慢谢老太太的贵客。”
这件事确实不好怪到王菊姐的头上。而且没有王菊姐,还有谢老太太,谢轻桥的过敏症是怎么都能打听出来的。
连晋听的心里忐忑,不住的拿目光打量藏锋。
藏锋就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别急,咱们现在就堵着李大爷。他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金医生,咱们就抓他个现行——有了这个把柄,咱们想把小谢搞出来,估计也没那么难。”
连晋心里仍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我听藏哥的。”
唐镜忍不住又瞟了一眼藏锋。藏锋其实并不比他大很多,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更加可靠一些。只是看着他,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也让人心里有底。
“或者,”藏锋却是看着他笑了笑,“到时候都不用去要挟金鑫。咱们就拿着这些证据去找谢先生,他自己的儿子,我不相信他还会死咬着不肯接他出来。”
连晋犹豫了一下,“也好。”
他其实是信不过谢轻桥的父母的,但他觉得自己不能代替谢轻桥做决定。要是站在谢轻桥的角度,他是愿意被自己的朋友们偷着救出去?还是愿意被自己的父母长辈光明正大的从医院里接回去?
算了,他想,这就当是给谢先生和谢太太的最后一次机会吧,如果他们还是不要他,那从此以后,谢轻桥就归他一个人所有了。
深秋的天气颇有些叵测,头一天还是艳阳高照,半夜里就起了风,早上起来推窗一看,满树的黄叶基本上都掉光了。
只是一夜之间,天地间就有了萧瑟之意。
唐镜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半开的窗帘,以及帘外灰蒙蒙的天空和天空之下光秃秃的枝桠。
风声还在呼啸,树枝被吹得摇来晃去,哗啦啦作响。
藏锋身上披着一件晨衣,正朝着窗外打量。
“藏哥?”唐镜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问他,“出什么事了?”
“嗯?”藏锋回过头,见唐镜就那么傻乎乎地坐着,连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