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分三幕,第一幕职员、年轻男人、阔太太各种忙碌着自己的生活,然后在出租屋门口碰面,半真半假地互相寒暄,疯子没有出现,甚至没有在他们的聊天里出现。
第二幕是疯子在房间里的独白,在他的叙述里,中年职员整天诋毁他因为嫉妒他的年轻,年轻男人整天模仿他,因为羡慕他的文采,而阔太太整天觊觎他,因为贪恋他的肉.体,在他的视角里,他就站在舆论中心,遭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他为这样的生活感到苦恼,同时又隐隐享受。
第三幕四个人同时出现,疯子变成了正常人融入他们,看上去没有一丝特别之处,在他口中无时无刻不注视着他的另外三人其实并不在乎他。四个人站在舞台上看似在互相交流,实则自说自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
话剧的中心指向疯子的“自我凝视”,在他的眼里,他有不同的形象,他无比优秀所以备受崇拜,但当他走进人群,他又把自己藏起来,当一个无聊的配角。
结尾处有些荒诞的处理方式把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加上偶尔展露出的黑色幽默引得观众阵阵发笑,无疑是一场无比成功的表演。
谢幕时,掌声雷动,林绛只觉得自己太投入了,被声音唤醒时,才意犹未尽地察觉到自己竟然这么投入。
看一场好的表演,的确会让人忘记所有。
比如,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居然一直捏着顾岑柯的衣袖。
两个座位之间有扶手隔开,顾岑柯搭在上面的手腕被捏住,修长细白的手指,粉莹莹的指甲圆润,隔着衣服,她捏的不用力,所以他也是才发现。
林绛对这个场面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顾岑柯又迷茫又复杂的眼神,她还是感受的很深刻,于是林绛沉着冷静地收回手,沉着冷静地说道:“不好意思。”
顾岑柯偏头看着她,从她不敢直视的眼睛到泛红的耳尖,谢幕后观众席灯光亮起,她的反应各位明显,顾岑柯似笑非笑,挑眉,“没事。”
演出结束,主演们被缠着合影留念,等了十多分钟李鸿才得以脱身进了后台,她本来就保养的好,化了妆后演个三十几岁的阔太太也不违和,没等这几位夸赞一番,李鸿说:“你们几个别走啊,等会儿一起去聚餐。”
林绛一向排斥饭局,但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扫大家的兴,往外走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才能既不扫兴又很又说服力呢。
张疏走过来叫了她一声:“林绛。”
“嗯?”林绛下意识回头:“学长。”
“开车过来的吗。”张疏说:“吃饭的地方离这儿远。”
“我没开车。”林绛试探着:“要不……”
“那你坐姜澜的车吧。”林绛剩的半句“我就不去了吧”被张疏堵在嗓子眼里:“出去的时候把口罩戴上吧,来了不少……媒体的朋友。”
这个媒体的朋友,大概指的是狗仔。张疏不愧是一线明星,说话就是这么滴水不漏。
当晚聚餐,来的人不少,演员、主创团队和几个跟李鸿要好的圈内好友,凑在一起十多个人。要是邱诚看见这个场面,一定会让林绛抓紧机会多认识认识人,毕竟有些机会就是在饭局上喝出来的。今天林绛心情不错,不想在会儿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乖乖等着吃饭。
“李老师今天看见你来,估计也吓了一跳。”包厢外,顾岑柯跟张疏靠在窗台边聊天:“你是陪姜澜来的?”
外面开始飘雪花,大片大片的,下得越来越急,顾岑柯看了眼,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也是不久前的一个雪天,在包厢走廊里,他碰见了林绛。
“没有。”顾岑柯有些出神:“就是突然想来了。”
“新作品,听李老师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