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宫有上下两层?”安知灵推测道。

前面的人取出了之前用过的石子,往墓道上的地砖上轻轻一扔,两面的墙上随即一枚箭矢破空而出,“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门后的人捏着手上第二颗石子,站在原地面沉如水。

安知灵自然也瞧见了他的动作,微微扯了下嘴角,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席地坐了下来:“事到如今,谢公子不如坐下来与我合作。”

谢敛终于转过头来,看了坐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她看上去神情镇定,似乎已经快速的接受了现如今二人的处境。

“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

安知灵理所当然道:“因为此处除了你我之外再没有他人了。”

谢敛定定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终于转开目光,淡淡道:“我不愿意。”

安知灵哑然。

墓室里头静悄悄的,一时间只能听见灯花爆破的轻微响声。

她张张嘴,就能在喉咙里滚过一车轱辘的话:两年前的事情,就事论事我其实算不得亏欠你;这墓室里,你一个人也出不去,怎么想与我合作都是最好的选择;此时还应以大局为重……

她冥思苦想了许久,盯着这墓室里三步开外站得身姿如松柏,眉眼如霜雪的黑衣男子,忽然道:“你是想要我与你道歉吗?”

谢敛转过头,神情间隐隐有些古怪:“你为什么要与我道歉?”

安知灵一噎,也觉得自己大概是鬼迷了心窍,才忽然冒出这一句。二人相顾无言的各自对望了一会儿,她又叹了口气:“好吧,你不必与我合作,只是此时既然你也出不去,不如坐下来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她认真盯着人看的模样,其实很有欺骗性。谢敛在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正在考虑她的提议。安知灵也并不催促,等过了一会儿,终于见他走近几步,提着衣袍下摆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这算是个好的开始。

为显诚意,安知灵决定先将自己的观察所得分享出来。她随手拿起手边一块石头,在地上画了起来:“就目前所知,这地宫分为两层,如果上下两层的结构一致,那么这屋子的其中一扇门后边,必然也能直达主墓室。但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这墓室陷落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因为我们当中有谁触动了机关,但我看这屋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触动的机关。”

她支棱着下巴显然对此事十分想不通,便转头去问对方:“你说哪?”

谢敛看着她画在地上杂乱的线条,似乎沉吟了片刻,才慢里斯条道:“从我们进到这地宫以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安知灵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开始注意这四周的响动。起先只觉得这墓室中寂静无声,等又过了一会儿,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一处之后,渐渐似乎确实听见了一些极为轻微的响动。

她转头微微诧异地问道:“这是水声?”

谢敛点头:“还是活水。”

“地宫哪儿来的活水?”安知灵喃喃道,但很快又领会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墓室位移的原因和这水有关?”

“猜测罢了。”

“要当真是这样的机关,确实难以想象。”她忽然又想到,“这墙上没有机关,墓穴却自己位移,若你的猜测是真的,也就是这地宫每隔一定时间就会自己移动?”

谢敛自嘲道:“若我们始终在此等着,这假设倒是总能验证。”

安知灵苦笑一声,眼前无论如何是没有旁的法子好想了,便只能又说起别的:“不知其他几人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她眨了眨眼睛,突然问他,“不如我们来猜一猜,他们各自同何人一起冲到了门后头?”

谢敛显然觉得她这个问题及其无聊,但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还是随口道:“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