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人安静了片刻,终于打开门叫人进到了屋里。

谢敛进去之后打量了一下屋中的摆设,非常简陋的一间小屋,几乎一眼就能将屋子看个清楚,从左往右依次放着一张梳妆镜,一张床,一张柜子,中间放着桌椅,右边有个垂着布帘的小门,后头大概是做饭的灶台。

安知灵倒是不嫌弃这地方简陋,进屋后边自顾自的在桌旁坐了下来:“徐公子一个人住?”

“恩,”徐少君跟着坐下来,不耐烦道,“你来干什么?”

谢敛站在门边,忽然道:“和你同住的那个人哪?”

徐少君抬起头:“什么意思?”

“这屋里原本还住着一个女人,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许久不在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谢敛伸手刮了下桌上积的一层灰,“那人去哪儿了?”

“你们调查我?”徐少君转头对着安知灵狐疑道,“因为我那日乡宴对你出言不逊?”

安知灵叹了口气:“你床上放着两个枕头,梳妆镜前还放着没收起来的胭脂,谁看不出你这屋里原本还住了一个女人?”

徐少君沉默片刻:“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我在找一个人。”安知灵看着他坦诚道,“你或许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徐少君面色一滞,又听她说:“我派人查了那日乡宴的名单,本没有你。你应当是花钱买了什么人的请帖,偷偷溜了进来。你想见夜息?为什么?见了他要同他说什么?”

“我”徐少君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五陵门算起来是江南名门,他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这中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咬牙,终于道:“你说你如今暂代无人居居主料理荒草乡事宜。”

“不错。”

“我若告诉了你,你就能替我找到梦蕊?”

安知灵料想这个“梦蕊”就是与他同住的女子:“我要先听实情。”

徐少君略一犹豫,很快下定决心:“好。”

这故事与安知灵来前料想的差不多,开头便是一双鸳鸯私奔的故事。

徐少君原是五陵门中一名普通弟子,虽算不上人中龙凤,但勉强也能称得上一声少年英才。至于那位蒋梦蕊,则是丹阳会女弟子。五陵门与丹阳会同在扬州,平日里间隙甚重,摩擦不断,近两年更是近乎死敌。谁知底下弟子在这冲突不断之下,竟还暗暗生出了一双小情侣。

二人相恋之后,自然不敢禀明门里,终于在一年前相约私奔,逃到了荒草乡。本以为到了这处,二人不必偷偷摸摸,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谁知现实很快就给了这对初出江湖不久的恋人沉重的打击。

来到荒草乡后,他们并未投靠四乡,尝试自己揭榜来维持生计。但是这地方卧虎藏龙,高手何其之多,很快他们就陷入了连温饱都难以维持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蒋梦蕊开始依靠给人浆洗衣服,而徐少君则在赌坊寻了一份活计,来勉强维持生计。

现实的生活消磨了爱意,这对有情人渐渐成为了怨侣。现实与想象过大的差距使蒋梦蕊开始后悔当初私奔的决定,特别是当她发现徐少君在赌坊开始染上了赌瘾之后,她彻底心灰意冷。

正当这时,年初管津叛乱,刺杀夜息失败,无人居贴出告示,之后的几个月中为了保证围剿北乡叛乱同党,荒草乡将开始封乡一段时间。若是有人想要离开,务必在三日内带着相关凭证离乡。

蒋梦蕊就是这时决定收拾东西离开,她决心回到扬州向帮派请罪。

徐少君拒绝与她一同离开,他当初带着她私奔来到荒草乡,五陵门不可能再原谅他,即使回去也不过被羞辱一番扫地出门。蒋梦蕊见他心意已决,便自己收拾行囊出发了。

在她走后不久,徐少君很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