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牛毛的繁杂琐事中抽身和她周旋,要时时容忍身边存在一个威胁性极强的人,你明知这人别有目的,明知她笑靥如蜜心藏剧毒,却不得不重复着斗智斗勇,见招拆招的无聊步骤。

他一天都难以忍受。

后来温禾安离开巫山,回到天都,他又尝到这种难以忍受的滋味,不过因为有心克制,所以情绪不重,总觉得皱皱眉断了就断了。

在最开始听到一些有关温禾安和江召的风言风语时,他找罗青山拿了引雪蛊。

从此世界骤然清净。

之后应对任何一件事,他照旧从容自若,游刃有余。

陆屿然从未想过自己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没一会,商淮叩门进来,他脸色有些一言难尽,难得语塞词穷,看向陆屿然,低声说:“你出去一趟吧阿叔来了。”

能让商淮在陆屿然面前规规矩矩叫阿叔的,这世间仅有一个。

陆屿然回身看向商淮,后者摊摊手,道:“我没收到任何消息,突然来的,半刻钟前到了酒楼,听说你在处理探墟镜的事情,压下了想要通报的人,说等你有时间再见。”

他想想觉得不对,还是觉得要上来告诉陆屿然一声。

同时心中腹诽,难怪那群老古董引而不发,今早上居然破天荒的一句废话都没说,原来是早知这个情况,找了最佳说客来。

商淮有些担心地看向陆屿然。

陆屿然薄唇一抿,问:“在哪?”

“二楼的厢房。”

陆屿然颔首,转身就走。

商淮怎么敢薄待这位本身就十分了不得的长辈,他一来,就忙叫人收拾出了最好的厢房,一应器具摆设,应有尽有,处处都透着奢雅之风。

陆屿然步下阶梯,在雅间前看到两名守卫,他们甫一见到他,立刻躬身,一撩衣袍,双手贴于胸前,行了个莫大的礼数:“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