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说到中途,刘姨嫌弃得直摇头,“还笨手笨脚的。我跟先生说太太晚上没吃饭,怕夜里胃不舒服,让他拿了杯子跟五谷粉上楼,晚上可以让太太喝点。先生倒好,拿了杯子在门口站了半晌,一声不吭去书房了,杯子也没给我拿下来,看着魂不守舍的,都不知道让人怎么说好。”
正说着话,书房门打开,男人身影沉沉地走出来。
视线触及餐厅坐着的宋悠时,他顿住,手臂线条再次绷直,紧抿着唇走下楼梯。
刘姨看了眼自顾自喝汤眼神根本没往陆山河身上放的宋悠,心底叹了口气,起身招呼陆山河:“先生还没吃饭吧?厨房的汤还有,菜也是现成的,先生要不陪太太吃点儿?”
说话的功夫,陆山河已经走近餐厅。
刘姨赶紧转到厨房,替他盛汤拿了碗勺筷子,随后捧起花瓶朝宋悠笑:“我把花给太太放房间去。”
一面说一面捧着花瓶往楼梯口走,把空间留给夫妻俩。
陆山河站在餐厅外,目光落在宋悠身上。
从头至尾,她都没看他,安安静静地喝汤。
这般漠然无视的冷淡,让他蔓延在四肢百骸的疼痛紧涩着加剧,心脏堵得让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上绷起的青筋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很快又被压住。
“宋悠。”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脚步仿佛凝固了似的,迟迟未往餐厅里走,只张了张口,声音喑哑地仿佛在打颤,根本未落进宋悠耳畔。
客厅大门开动的声音适时响起,宋悠拿着汤勺转头,视线越过餐厅外身形晦涩的男人,看向门口。
陆凌回来了。
他身上背着书包,在门口站定,默不作声地往父母所在的餐厅望过来。
少年瞳孔清澈漆黑,视线顿了下,平静地从陆山河身上绕过,最后落在宋悠眼里。
宋悠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神色如常地站起来,伸手招呼他:“饿了没?来吃点儿东西。”
陆凌一言不发地瞥了眼陆山河,默了下,往餐厅走过来。
宋悠替他取下书包放到一旁,示意他在她旁边坐下,又转去厨房拿了碗筷跟手套。
陆山河视线沉涩地看着宋悠背影,僵着身子站了一瞬,垂眸跟在陆凌身后,同样走进餐厅。
陆凌捧着碗,又看了他一眼。
宋悠戴了手套,给陆凌剥虾,从头至尾没有跟陆山河说一句话。
陆山河面容紧绷着,胳膊放在桌上,骨节泛着冷白,一声不吭地坐在儿子旁边。
陆凌很快喝完汤,默默吃完宋悠剥的虾,放下碗筷,站起来,望着宋悠,低声道:“我去书房了。”
宋悠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乐乐。”
她摘了手套,转进厨房洗了手,拿了书包,揽着陆凌往楼下走,边走边交代,“机票定的明天晚上,你下了课咱们就走,我来接你,今天先让你陈伯伯把乐乐搬车上去。”
陆凌垂了视线,靠在她臂弯里,余光瞥了眼还在餐厅坐着的陆山河,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直到下了楼,负一层书房外走廊上柔和的灯光自动亮起,熟悉的电子音自门上传过来,宋悠才摁住陆凌肩膀,低头看他。
肩上力道传来,陆凌停下脚步,安静地望着宋悠。
少年眼底清晰地倒映着她的影子。
“你看出来了吧?”宋悠蹲下身,手指抚过少年额前头发,心底柔软中又不可抑制地带了些酸涩,勉强笑了笑,轻声解释,“我跟你爸还有分歧。”
她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眸,手指轻抚着他额头,朝他微笑,声音轻柔地征求他意见:“我能抱抱你吗?”
一旦她跟陆山河离婚,陆凌就不可能跟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