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片刻后,唇间粗厉湿热的触感提醒了她,陆山河竟然亲了她?!
说事儿就说事儿,他亲她干什么!!!
宋悠压着的闷气一下子腾了起来,脸上涨得通红,用力推陆山河。
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她气息不匀,张了张口,话没说出来,却给了陆山河空隙,声音顷刻被淹没在喉间。
他卷住她唇舌,顺势越了进来。
男人身上清冽厚重的气息铺天盖地侵染而下。
他亲她的力道又重又用力,仿佛沉压的潮流冲破堤岸,汹涌而出,奔腾着想要侵略进她的领地,禁锢她的唇舌,挤占她的呼吸,让她的唇齿间一点一点浸透他的气息。
陆山河疯了吧!
他凭什么亲她啊!
宋悠气得一口咬在他舌头上,掐他胳膊,拿脚踹他。
唇齿间血液的腥咸瞬间蔓延流窜。
她咬他咬得毫不客气,男人宽阔脊背顿了顿,紧实的线条有一瞬间的紧绷,落在宋悠侧方的手臂肌肉青筋鼓起,似是吃痛,又似是隐忍着什么别的情绪。
顿了一瞬,他松开力道,察觉到她的抗拒跟不舒服,动作放缓了些,克制着已逼近理智的汹涌欲念,抵住她唇舌,安抚似的吮舐。
他手臂落下来,圈住她肩胛,将她拢在怀里,任由她踢打掐拽。
带了几分燥意的欲沉气息洒在宋悠唇间,他压着她唇瓣,声音低缓:“你没说错,我确实介意。”
宋悠踹他的动作顿了一瞬。
狗男人认错认得倒是快,介意早说啊,非得等着她逼问他才肯认!
认了还恼羞成怒亲她,她让他亲了吗?
短暂的缺氧让宋悠脸上更添了些绯红,她喘着气息,这会儿对着陆山河全是气闷恼怒跟嫌弃,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用力挣开陆山河胳膊,她咬牙切齿地吼他:“你出去!”
不等陆山河辩解,宋悠恼怒地将他推出门框,砰的一声关了门。
她就是对他太好太讲道理了,才会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可以随便亲她!
塑料夫妻就该有塑料夫妻的觉悟,他们到那个地步了吗,他就敢亲她!
而且,他是狗吗?亲人是他那么亲的吗?
跟咬差不多,亲也亲得不舒服!
不会说话不解风情又不知轻重没分寸的老男人!
就该让他一直憋着!
宋悠恼怒得瞌睡也没了,回过神来,发现她手上还拿着陆山河手机。
刚才那一下,她拍他身上,话都没说到半句他就亲下来了,根本没拍出去。
把手机撂门口矮柜柜面,她走进卧室里头,深吸气,默念了好几遍狗男人,到洗漱间洗了脸,躺回床上,重新酝酿睡意。
卧室门外,陆山河目色昏暗地盯着重新阖上的门,眸底沉潮一点点回落,浸在灯影下,愈显晦涩沉滞。
走廊的壁灯将他身影拉长,阴影落下,原本温软柔静倚着他质问他为什么不反应的人已走开。
无论是他胸间还是整个走廊,都蓦然冷清了几分,夜风吹过,分外寥落。
无声地站了片刻,他敛了目光转身,解开宋悠之前拽过的领带,背影沉沉地走回对面的客卧。
·
隔天一早,客卧的门先打开,陆山河换了身衬衣,冷眉冷目地下楼。
刘姨从厨房走出来,照例留他吃早餐。
见他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刘姨一面捯饬早饭一面闲话家常般笑道:“先生这衣服一年四季都一个样,也该换换了。昨天太太回来,我跟她说起,太太说下次要是有人送衣服来,让我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