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指的是什么?”金维生悠悠开口,问道。
严崇如看了一眼身旁的父亲,他神色如常。他心里自然知道,冯衡这番话本就不是对在座各家弟子说的,各家掌门听进去了便好。
冯衡顿了顿,托江漫雪的福,他正想将南虞施青山的事情掐头去尾说出来。却听汪长春骤然出声:
“冯老便让我先说吧。关于邪魔余孽之事,锁钥阁也许捕风捉影,但穿云门却是实打实地交了手的。”
众人吃惊。
汪长春站起来,环顾四周,鹰似的眼睛盯住了混在堂下众人之中的林礼,吓得林礼一心虚,连忙把手从尹信的手里挣出来。汪长春接着看了看顾惊涛,道:“我这师侄一年前下山,同我另一位师侄一同游历。去岁年底前往玄水关瞻仰霁日遗迹,以尊先烈。却发觉许多异常之事。”
“当年霁日,玄水关一战悲壮非常。玄水关先前熔岩滔天,埋了两位绝世英雄之后,受真气之镇,便干涸下来。”
汪老说“埋了两位绝世英雄”时,声音陡然轻了许多。这事儿在穿云和玄罗心里都是个伤疤——玄水关英雄埋骨,不见尸骸。埋的正是穿云的逍遥子和玄罗先掌门单善。当时战况惨烈,二位被四大教围攻,于是以命为祭,拖着邪魔入了岩浆。
此时单善之女单青青正坐在金维生身旁,闻言亦为之一动。
“那是多浩瀚一阵真气,旁人修三辈子也不见得能有。但如今玄水关的熔岩竟然有重新流淌之势,周围绿树枯去,很是诡异。”汪长春示意顾惊涛,“惊涛,你来讲。”
“是,”顾惊涛站起,向周围致礼,“玄水关周围的绿树丛草尽枯,当初镇守此地的真气好像已经被抽干了一般。取而代之的阵阵妖风邪气,古怪的很。”
“与我同行的师弟,名叫韦以航。”顾惊涛缓缓道,“我与他意识到不对劲,便顺着玄水关往下走,见到的村落死气沉沉,人言行动如木偶一般,仿佛中了邪魔的蛊术。而且周围之气相当诡异,与我二人体内真气相冲,扰的我们竟有些内力混乱。”
是引灵!林礼眉头一皱,看了看尹信,他显然也猜到了。
“我们意识到不对劲,想即刻送信回师门,却遭人暗算,失足掉入一处地牢之中。后来便见到几个魔教中人,贪图我们身上的内力,原本想用邪术吸为己用——却不知听了谁的话,改了主意,逼着我们弃明投暗。要我们修邪术。”
“我们自然不肯依,打了一阵后没占到便宜,身上还受了伤,被迫羁押于地牢中。以航替我挡了一招,伤的不轻。”顾惊涛顿了一下。
林礼估计他这是在逞强,顾惊涛向来以大师兄自居,怎肯透露半点儿失措?他这会儿说伤得不轻,估计以航师兄是连命都丢了一半!可林礼看去,孟老却没有因这句话而透露悲伤,显然早已经知道了。
“那些个邪魔中人见我们不肯就范,本决意将我们关到就范为止。可中间见我们太过坚决,就商议着用邪术控制。以航没有气力,一切只能靠我。”顾惊涛一面道,一面双手捧起坐山青,“我想只有劈开铁栏,砍出一条生路来才行。但坐山青当时太轻,怕是要卷刃,杀不出去。好在地牢有火堆,有铁链。我便想起先前在关西学得秘法,便粗粗取材,将坐山青铸炼成一把重剑,斩破枷锁,好不容易杀了出来。”
“可以航病的厉害,身上伤口好愈,但内力的损伤却难以恢复。我便先行带了他去俞师叔处,安置好了以后,才通知师门,约定在涅槃会会面,详细道来。”
怨不得,怨不得坐山青成了这副模样!顾惊涛口中所说的关西秘法以铸重剑听着轻松,但当时他想必身负枷锁,走一步都困难,又拖着韦以航,面对一簇火堆,只怕不会将自己给烧了。这是千难万险才能成的事!林礼说没有半分心疼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