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喘着粗气。她望着安楠,而安楠也在看着她。她的神情也并不轻松,那双有棱有角的眼里有倦色,看着林礼的目光里填满不甘。
“安姑娘……混天索真是好手段。”林礼道。
“你,”安楠喘一口气,“也不是专修四两拨千斤啊。”
“呵。”林礼笑了一声,没想到对手对她很有研究。
杏眼和锐眼相互注视着,双方相对沉默了一会儿,便叫各自门派的弟子迎下台去。安楠和她的师兄弟念叨着什么,似乎在复盘方才的比试。
汪老一见林礼便忙揽了她来,仔细看了看她腰上一道血红,关切起来:“可有伤到筋骨?”
“皮外伤,师叔莫挂念。”林礼腼腆一笑,“从前在山上的时候,师叔可是让我们不要娇气啊。练功磕碰伤着,是常有的事。”
“那是在家里,如今叫别家弟子欺负了,怎么好?”汪长春轻拍一下她的背。
“我老爹说的是,阿礼。留疤就不好了。那安楠也忒毒辣,怎么没鸣锣就进攻了!”汪吟吟小鸟似的向林礼扑过来,皱眉道,“你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都是人。”林礼连声嗔道,“不严重,上一上膏药便好了。而且我也没被欺负啊,那是平局!”
林礼皱一皱眉,认真道:“她划我一道口子,我废了她一缕青丝。”
一边顾惊涛笑了一声:“平局,平局——我说阿林下手轻了,一缕青丝哪里够,直接帮她省了剃度才好。”
“嘴下积德。”林礼撇撇嘴,斥退顾惊涛。
“那么便回去上一上药,晚上灯花夜,还来得及赏一赏。”顾惊涛正经道。
林礼承认他这句话有理,便与汪老告退,让汪吟吟护着回沧浪北岛。
身后的人群仍然喧嚣吵闹,安楠和林礼的对手,尤其是那惊天的一甩一落,估计灯花夜来临之前,各家的弟子都要知道了。
“吟吟,你今日输了一场?”在小舟上,林礼问汪吟吟。
“是咯,打不过玄罗那慕容诚。”汪吟吟撇撇嘴,“他手里那玄罗大刀,哗哗砍呐——我都疑心他是奔着我的命来的。我都不敢还手,我怕绯烟迎上刀刃占不到便宜。后面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就下台了。”
汪吟吟的剑名叫“绯烟”,因剑背上有一道绯色的绯金石而得名。汪长春知道自己女儿爱别致,便连剑也给她弄了个不寻常的材质来。汪吟吟欢喜的很,难为面对玄罗刀锋如卷不强硬出手——她心疼绯烟得紧。
汪吟吟埋怨道:“凶得很,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上了台就是胜负为先。你要他怜你?”林礼笑道,“算了吧。”
“不过这玄罗刀锋向来剽悍,听你描述,慕容诚显然已成境界。今日我碰到的那两位,倒没有这般厉害。”林礼想了想,今日她遇到的两位玄罗刀,虽然都有变化莫测的缺月之风,但实在拦她不得。
“那玄罗弟子确实也不是都如慕容诚一般。”汪吟吟道,“我今日碰到的另一位就普通的很,还怪有趣的,闹了个笑话出来呢。”
汪吟吟咯咯笑道:“他很紧张,与我堪堪打了几个回合,手好像软绵绵得没了力气。我一个‘追日’,他的刀竟然就脱手飞出去了。你猜后来怎么着?”
原是,那玄罗弟子的刀脱手飞出去之后,直冲在地下坐着当判官的金维生而来。金维生还没动作呢,他夫人单青青竟然衣袖一拂,就将刀笼了来。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刀就已经稳稳当当落在单夫人手中了。单夫人眉目刚烈,直盯着台上弟子,仿佛是在斥责他丢脸。然而却什么也没说,片刻之后,手起刀飞,那把刀又直直飞回台上,力道用得恰恰好,刀尖没入台子三寸,刚好够这弟子将刀拔-出再战。
“就这样还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