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见,却觉得九鼎的暗器更加不同凡响,倒看得我没心思找人探一探药材的事情了。”
“哦?”林礼顺着沈复洲的目光看去。歧归弟子虽然不善水上轻功,可竟然能向水中丢去飞镖,接着飞身踩于其上,就这么向须臾阵近身去。
此外,更有铁索钩环,直接缠上那钟型巨石,弟子生猛地直接攀登其上,虽然免不了被堵住,但顷刻间便有数根绳索缠上来——一众弟子配合着一同进攻。
须臾阵变化神速,瞬间便有数个巨石来堵。被缠住的钟型巨石也“轰隆”一声沉下水去,打了这些弟子个措手不及——不过相较另外三个门派,九鼎山能向内逼近不少。
在这不止息的破阵中,林礼也瞧出了一些玄机。当九鼎弟子多、快到一定程度,便不是水下的巨石长出水面,而是被缠住的巨石忽然沉下水去。换言之,他们逼退了巨石。
那么这巨石为什么早不退去?早前的时候,还来得及变换。
果然是有固定数目的!不论看上去如何神乎其神,其实都是在按一定轨迹移动而已。
先前穿云人少,南虞踌躇,玄罗焦躁,竟是让九鼎来引出这个错处。
“林姑娘,你是在看那岑举舟,还是安楠?”沈复洲冷不丁来了一句,将林礼从沉思里捞了出来。
“啊?”林礼一时没反应过来。
“岑举舟,模样周正的那个,耍铁索呢。”沈复洲不知从哪里掏出把扇子,向着巨石点了点。只见那是个英姿飒爽的青年男子,手挽铁索在巨石上缠了三圈,又在它沉下之前飞身离开。
动作干练,满身英气。仔细瞧去,眉眼并不算烈。真应了汪吟吟说的,有世家之风。
“我听闻岑举舟出身世家。”沈复洲漫不经心道。
“还真出身世家?”林礼惊道。
“正是了,林姑娘不知道这事?”轮到沈复洲惊奇,“当年也算是个奇闻。”
林礼摇摇头,自嘲道:“一心只练那圣贤剑呢。”
“是这般,岑举舟既姓岑,便不能不叫人想到中政岑氏了 ,”沈复洲缓缓道来,“中政岑氏兴旺要有近百年了吧?大晋改朝换代以后,多少世家风流云散了,就他们一家还常青着。岑举舟,或者我等要敬一声岑小公子,便是这岑家的人。”
“听说他爹是当年岑相的嫡子,身上流的是嫡亲的血脉,往后定是荣华的命,却不知为何在十几岁的时候想不开,跑到九鼎山上去了。九鼎山那歧归路姑娘听说过吧?艰难险阻,除非穷途末路,否则谁担着命便上去啊?”沈复洲似是叹了口气,“可惜这岑小公子就上九鼎山去了。如今学成了一身武艺,便在这儿呢。”
“听沈先生的意思,岑举舟是个相当独特之人。”林礼道,“他既然下了决心上歧归路,又全乎活下来了。如今一身武艺至此,怎么算得了可惜呢?”
沈复洲似是对她这个说法很意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又指着另一个手中铁索的女孩儿道:“那是安楠。听说很得齐老喜欢。”
林礼放眼望去,见那女孩儿也是二八年华上下,生了一双有棱有角的眼睛,似是下一刻就要烧出烈火来。她马尾高高挽着,嘴中竟然咬着一只飞镖,动作之凌厉不输岑举舟。
“她瞧着……不凡。”林礼有些出神,半晌说出两个字。
“不凡?”沈复洲大袖簌簌抖了一抖,“确实不凡。据说爹娘是马匪,刀尖舔血的日子里送了命。安楠是从死人堆里叫齐老扒出来的,齐老很偏爱,背着她走的歧归路。瞧架势,是当孙女养的。”
林礼闻言诧异,齐老将捡来的安楠当孙女疼爱,林折云又何尝不是这样对待自己?安楠的身世,与自己很有相似之处。只是她知道她爹娘是马匪,而自己还对留下碎月簪与裁云剑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