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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云为信 萧墨颜 91070 字 1个月前

去,这是要乘船离开春山岛吗?

顾惊涛方才不是说要和马十一去仔细看一看这须臾阵吗?怎么忽然人又回到岸边了?

她正发呆,眼前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走过,她连忙叫住他:

“阁下留步!”

那男子回过身来,只见他眉眼并不年轻,却很是深邃。他腰间并没有玄罗刀,只是挂着丝囊。在场弟子大多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看着都是一番朝气,眼前的男人却透着一股倦气。

他面目沉稳,一双眼睛凹陷进去,眉生的很厚,鼻梁高挺,得了几分西域人的神色。他方才似乎在一路走,一路低头寻些什么东西,听见林礼唤他,才有些迟疑地回过身来。

他拱一拱手,向林礼道:“阁下可是唤我?”

“正是。”林礼连忙点头,“阁下可是玄罗中人?”

男子点一点头。

“那这块腰牌上的名字,阁下可认得?”林礼双手将腰牌奉上,描金的“沈复洲”三字正好落在男子眼底。

只见那倦怠的眉目舒展一瞬,目光也不再往地上看去,而是将这腰牌前后打量,最后缓缓谢过:“沈复洲,正是在下。”

“这般巧?”林礼有些意外,“在下捡到阁下的腰牌,正寻着呢。”

她瞧这男子的言行确实相当谨慎,心里有些奇怪。他的年纪自然是比寻常弟子大些,至少是过了而立之年。虽说是玄罗,但这般年岁的弟子,要么在外游历,要么已经游历回来出师了,沈复洲是个什么身份?

“鄙人丢了腰牌,也正寻着呢——多谢姑娘。”沈复洲欢喜,问道,“鄙人缺月沈复洲,敢问姑娘名姓?”

“穿云林礼,师从掌门林氏。敢问阁下,是师承玄罗哪一脉?”林礼问。

沈复洲一副恍然的模样:“原是林老座下,怨不得气质不凡。不过林姑娘误会了,鄙人并无师承玄罗任何一脉,只是为玄罗做些理疗诊脉的事情。”

“阁下是玄罗的医师?”

“正是。”沈复洲回道,眼神在林礼脸上停了片刻。

林礼意外,玄罗怎么还带了医师?满门弟子多灾多难吗?

玄罗刀锋剽悍,怎么到了出行带医师的地步?恍然间,林礼想起了什么,金维生在霁日之战里操劳十分,落下了些旧疾——沈复洲说是玄罗的医师,其实应当是金老的医师。

金老已然病到这个地步?林礼想起那远远的一眼,瞧着精神矍铄,并不像久病缠身的样子。

那算是她冒犯。

她于是拱手,道:“既是阁下的东西,寻回便好。阁下年轻,望之与寻常弟子无异,在下相当纳罕。没想到多言了——晚辈问过金老贵体。”

没想到沈复洲笑了两声,算是默认:“林姑娘想得周到——不过金老没有瞒人的意思,身体无恙,我只是照常跟着。在下先替金老谢过姑娘。”

“海量海量。”林礼还礼,“阁下若是无事,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我自然无事,只是林姑娘帮了我大忙,我却不算好好谢过,遗憾罢了。”

“沈……沈先生这话说的,”林礼想了想,还是称呼沈复洲为“先生”妥当,“不过举手之劳。”

“我没什么可谢过姑娘的。只是医者道‘郁郁于心于体无益’。我瞧姑娘方才脸色多有郁结,敬告一句‘少思少虑’。”沈复洲留下一句,便拜别去。

林礼有些犯嘀咕,这沈复洲也是个有趣的。初次见面便问过她身体,这难道是医师的习惯不成?

大袖簌簌倒是很令人出神,仿佛藏着千秋块垒,不问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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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礼在岸边驻足,远远地看诸家弟子的船在水面上掀了又翻那水面上,最心急的倒不是身负水上绝